“老大。”見他遲遲不語,李香玉只得先開口,“你說這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李墨腦子裡揮不去的還是李蔓的眼神,她從未那樣看他,他心裡明白,他沒說清楚肯定傷她了,可是,他知道李香玉的脾氣,即便什麼都沒有,一聯想到那種地方,她也是不會罷休的,他也是怕她鬧騰很了會傷到李蔓,可誰知,到頭來還是這樣——
以為他是裝糊塗,李香玉嚴厲的瞪著他片刻,方道,“你媳婦做出這樣的事,你還護著不管不問嗎?這要是傳出去——”
“傳出去又怎樣?當時我們兄弟陪著一起的,她沒偷沒搶也沒做什麼丟人的事,那樣大熱的天,天天來來回回的到人家那裡做師傅,她那樣辛苦——”
“辛苦?平平白白就掙了一千兩,呵,這要還是辛苦錢,天底下的人怕都願意幹這辛苦的事吧?”李香玉嘲諷道,“只是,老大,你山上埋著的爹孃,要是知道你媳婦這樣出息,會不會笑醒過來?”
李墨臉色陡變,冷聲呵斥,“大姑——”
李香玉被喝的一愣,旋即不服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這可是有辱門風的事。”
“夠了。”李墨冷凝的瞅著她,“大姑,我再跟你申明一下,蔓兒掙的是乾乾淨淨的銀子,你若說她有辱門風,倒不如說我,她做事都是先經過我。”
<;“你?”李香玉氣不打一處來,“你就護著吧,哪裡有縱著媳婦這樣的?”
李墨冷笑,“你也知道我縱著媳婦,沒錯,我就是縱著她,在我眼裡,她不論怎樣都是好的。所以,你要是還願意做我的大姑,你就什麼都不要說。你說她就等於說我。”
“你——”李香玉氣的說不出話了,末了,眼淚刷拉拉的掉下來,“老大,你怎麼變得這麼不爭氣啊?不過就一個女人,就把你禍害成這樣?”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我媳婦。”李墨丟下一句話,沒再理會李香玉,起身就出了門。
剛才,蔓兒傷心了,他放心不下。
其實,李蔓在院子裡,已經將屋裡兩人的對話聽了七八分,對於李墨如此直接不加掩飾的維護,心裡頭又漸漸湧出甜意,對他的氣惱失望也漸漸沒了。
所以,當李墨找出來的時候,她反倒勸他,“大哥,你彆氣了,你大姑心裡也是為你們好,說什麼你就聽著好了。”
“蔓兒。”這樣的話,在李墨聽來更覺刺心,他寧願李蔓罵他幾句,甚至打他都可以,“對不起,是我不好。”
“與你何干。”李蔓嘆氣,都是這年代的封建思想罷了,也怪她,當日只覺得這樣掙錢快,而且,自己覺得自己的事與他人無關,根本不在乎什麼流言之類,現在想想,人只要活在這世上,怕很難獨立於世吧,還得適應這個社會才行。
“我——”
“大哥,行了,媳婦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呢。”李書也跟著勸起了李墨。
李墨輕輕一嘆,“好,此事到此為止。”
李蔓微微一笑,算了,事情都發生了,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她的男人們全部站在她這邊,這就足夠了。
她依然如往常一樣,開開心心的準備著晚飯。
李香玉趴在堂屋的大桌子上,嗚嗚咽咽似真似假的哭了好半天,卻不見一個來哄的,心裡都涼透了,暗罵了幾聲白眼狼,之後還是委屈的自己抹了淚,裝作滿不在乎的出來。
院子裡沒有人,李墨李書又到地裡去了。
李香玉瞅著四下無人,又聽著廚房裡的動靜,立刻想到,怕就是李蔓一個人在,頓時有了主意,悄沒生息的就進了廚房。
李蔓正在淘米,冷不防身後站著一個人,嚇的心口一縮,待回頭看到李香玉時,不由凝眉,卻也沒喊她一聲,自顧自的繼續忙著。
李香玉頓時火大,“瞅見我都不喊一聲的嗎?你就這樣沒規沒距的?”
李蔓將鍋蓋蓋好,轉身看她,“喊你什麼?”
“你說喊我什麼?老大他們在的時候,那大姑喊的多熱乎,他們一不在,你本性就暴露了?根本就不將我這個大姑放在眼裡。”李香玉斥道。
“大姑?”李蔓挑眉,也譏諷相對,“你願意我喊你大姑嗎?”
“你?哼,我是不願意。”李香玉頗為高傲的冷笑。
李蔓撇撇嘴,“那不就得了。”
“。。。。。。”李香玉臉皮拉了下來,直瞅著李蔓搖頭,“想不到你還挺牙尖嘴利的。哼,果然是個狐狸精託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