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也道,“好了,好端端的又提那些做什麼,我們早忘了。”
“大姑,別哭了。”小五也靠了過來,體貼的用小手幫李香玉擦眼淚。
李香玉就勢將他抱進懷裡,自己抹了兩下淚後,才又繼續道,“二郎,三郎,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記恨我,以為是我害死了你們的娘。”
“大姑——”李言不想聽她老生常談,出言打斷。
“好好好,我不提了,誰對誰錯,老天在看的。”李香玉撇了下鼻子,慢慢道,“這次呢,我帶荷花這丫頭過來提親,也是真的為你們幾個考慮。這山溝溝裡有啥好的,你們兄弟幾個除了這兩間破屋,還有啥捨不得的?其實就算入贅,也虧不了你們——”
“大姑,這事咱不說了,我們已經有媳婦了。”李言聽她絮叨,有些煩了。
李香玉冷眼睨著他,“我知道你,眼光高的很,嫌荷花長的寒磣,可女人都有老的一天,別看那屋那女人現在花一樣,在這山溝溝裡,窩不了兩年,也就不像樣了,你們還能一輩子就守著她一個?另外,荷花的大舅是在王員外家當差的,只要他一句話,到時,二郎或者三郎,你們中肯定有一個能跟著去當差的。其他人先出山,在外面謀個營生,不比你們在山裡打獵、做短工強?”
“就是。”荷花這時也抬起頭來,委屈的看著這幾個男人,“只要我跟我大舅說,說不定,二郎跟三郎都能去當差呢,在大戶人家當差,風吹不著雨淋不著,還能掙月錢,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
“那你就找那些想求的人吧。”李書就看不慣荷花一副上等人看下等人的嘴臉,她也不過就是在山外,家裡開個雜貨鋪而已。
李香玉瞅了荷花一樣,“荷花,不會說就別多嘴。”老實說,這丫頭心眼太實,看人眼睛朝天的,確實不討喜,但人家境是真不錯,她覺得就憑她這幾個侄子,一旦進了荷花家,就算是入贅,將來也不會被荷花他們家人給打壓下去的,說不定還能借著人家的光,過上好日子呢。
“大姑,你們都別說了。”李墨最終說出了決定,不再給李香玉一點幻想,“我們兄弟有手有腳,用不著靠別人。荷花,你是個好姑娘,將來會找到對你好的人的,就別再我們兄弟身上磋磨時間了。”
“我——”
“是啊,別想了,我們兄弟都是有媳婦的人了,你再這樣,讓我媳婦生氣了,我可揍你。”李書說著,又朝荷花舉起拳頭。
荷花一看又沒戲了,又哀嚎一聲,趴在炕上哭起來。
李香玉掃了幾兄弟一眼,見他們神色堅定,自己就算見縫插針也插不進去,不由重重一嘆,“你們吶,那女人有什麼好啊,也就生的出挑些,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都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好吧,我也不管了,你們就跟那女人過吧。”
“多謝大姑成全。”李言趁機調侃了一句,噎的李香玉面色紫脹,想再反悔也不行,只得冷哼一聲,不再提了,也算真死了心。
——
當夜,李香玉等人就在李蔓那屋的炕上湊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就嚷著要走。
李墨虛留了幾遍,最後就親自送了她們,一直送到後山腳下,遇到兩個同村的要去溝外辦事的人,讓他們一起同行,自己這才返回家來。
回到家後,看李蔓正在曬被子,就過來幫忙一起牽牽被角。
“這麼早就回來了?沒送出山去?”李蔓好奇的問,畢竟就幾個女人走山路還是挺危險的。
李墨回答,“正好遇上了熟人,他們一起沒事的。”
“哦。”李蔓也就沒多問,轉身又進屋去拿被子。
李墨跟著就進了東屋,自她手裡接過被褥,“我來吧。”
李蔓就手將拆好的被單全部抱了出來,塞進了籃子裡,然後,對曬被的李墨說,“被單在盆裡洗不乾淨,我跟小五去後面塘裡洗去。”
“放著我拎吧。”李墨快速將被褥在竹竿上鋪好,轉身就走過來,從她手裡接過了籃子。
李蔓看著他,有一絲糾結,“你陪我去?”
“嗯。”李墨盯著滿滿一籃子的被單衣物,“這麼多,回來怕你拎不動。”
“有小五呢。”
“小五還要練字呢,你沒看他多認真嗎?”李墨用手指了指屋簷下,小五坐在小凳子上,低著頭,果然拿著樹枝在沙盤裡寫字。
李蔓瞧他認真的模樣,不忍打斷,就點頭道,“好,只是,你背上的傷沒事了嗎?”
“早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