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軍搜到這兒,便會毫不猶豫殺出去。
怕什麼來什麼,上半夜沒事,下半夜終於出事了。
剛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柴,一個人影居然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後,所有人注意力全集中在門口,直到老八尿急打算去茅房才發現。
絕對是修士,否則不可能從這麼多先天武者眼皮底下混進來,劉彪驚出一身冷汗,正準備命令弟兄們放箭,不速之客突然拉下蒙面黑布,露出燦爛的笑容。
“不用緊張,自己人!”
邊地口音,劉彪稍稍松下口氣,一邊示意弟兄們不要輕舉妄動,一邊將信將疑地問:“自己人,有令牌嗎?”
“沒有,但有這個。”
時隔三年,再次聽到鄉音,再次見到邊軍將士,車梁像回到了家,心情格外激動。
作為殿下的侍衛長,劉彪豈能不認識秦風的隨身印鑑,頓時欣喜若狂,緊抓著他胳膊問:“兄弟,你是說殿下沒死,殿下還活著?”
“您是劉軍尉吧,殿下平安無事,正在東茗坡等您。外面安全了,小弟先走一步,您帶各位大哥騎馬過去,爭取天亮前與殿下匯合。”
難怪府衙派人傳令這幾天不要出去,全留在車馬行待命,原來殿下沒死,原來殿下就在附近。
劉彪激動得無以加復,剛張開嘴打算讓他給殿下捎幾句話,來人竟像從未出現過一般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部下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道:“大哥,他是車梁,與殿下一起失蹤的車梁!”
“原來是我邊軍子弟,這就對了,弟兄們,把馬牽出來,立即出發!”
“諾!”
……
一路之上,至少看見六股私軍狼狽逃竄。
剛剛過去的一個多時辰完全是在屠殺,赤…裸…裸的屠殺,把那些修士殺得魂飛魄散,進而嚇得這些私軍人心惶惶。
車梁發現自己完全是穿著一身“不講理”的裝備在欺負人,管你練體幾重,根本傷不到我,還沒我快,想跑都跑不掉。並且一直懷疑的事終於得到了驗證,殿下果然有一位高深莫測的師父。
他老人家簡直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在、無所不能!
對向家的部署,對自己附近有幾個敵人,離自己多遠,什麼境界修為……他老人家瞭若指掌,而且一直在暗中相助,解決最後一個修士時甚至在耳邊指出刀法的幾處不足。
《七劫斬龍決》和《旋龍殘月斬》或許就是他老人家讓殿下傳授的,車梁從未像今夜這麼興奮過,越殺越勇,所向披靡,竟一直殺到林家山,幫殿下給一直隱姓埋名守候在這裡的邊軍將士傳令。
紫靈同樣意識到這身法寶多麼犀利,剛開始有些生疏,熟練之後練體八重修士在她手下竟撐不過六招,用同階無敵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更讓她震驚的是,小十八不僅真有一位師父,而且極可能比煉神境的“鷹谷”大長老修為更高,極可能是傳說中的歸一境大能!
按照岑老指引回到第二次伏擊向家修士的山坡時,秦風正守著一堆篝火,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優哉遊哉喝茶。剛被喚醒的邱菡芸,居然在他指點下燒烤,不斷往一隻叉在樹枝上的兔子身上灑調料。
油滴在火上噼裡啪啦作響,瀰漫起一股肉香。
有太師椅,有八仙桌,有考究的茶具,有篝火,有人伺候,這一切出現在荒郊野嶺,出現在深更半夜,看上去是那麼地詭異,像是到了陰曹地府。
“八大姨,殺累了吧,坐下喝口茶,肉馬上烤好。”
本姑娘殺得渾身是血,你竟然在這有吃有喝,紫靈被搞得啼笑皆非,回頭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問:“十……十八,你……你師父呢?”
秦風放下杯子,嘿嘿笑道:“天知道他老人家跑哪兒去了,或許又躲在什麼地方琢磨這個世界上到底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你……你師父真……真參悟這個?”紫靈將信將疑。
“不一定,有時候琢磨我是誰,從哪兒來,往哪兒去?總之,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他老人家琢磨的事,你我不能琢磨,琢磨下去遲早會發瘋的。”
高人就是高人,想的事都跟別人不一樣。
紫靈再次看了看四周,確認他那位高深莫測的師父確實不在,才在邱菡芸剛打來的水中洗洗手,端起杯子,坐到他身邊。
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太多,多得讓人一時半會兒無法消化。
紫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地問:“十八,這些……這些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