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慶也看到了那個黃銅令牌。 他雖然也不認識,但也有些見識,感覺不對,急忙哀求:“我錯了,老擼爺,村委大爺,我不攔截了,不要把我送進大牢。” 然而沒人搭理他。 這麼一個攪屎棍,實在是太讓人頭疼了。 若是能困住他,不打攪桃源村的封神計劃,那就足夠了。 至於封神之後,許慶該如何解決。 到時候,自然有前烏鱧大王,未來的鄱陽湖水神老爺做主。 沒錯。 桃源村領頭,周邊十數個村子聯手,直接以萬民心意,敬請上天,敕封水神。 此法為古法,是以天地封正,不經王朝敕封,不為道門加持,不受約束,不受管教,以天心為神心,自成體系。 要謀劃未來數百年子子孫孫的幸福,目前,就必須要萬眾一心。 而十年如一日,照顧民生的陳清河,早已得到了十數個村子村民的認同。 許慶被兩個半大小子架起帶走。 老櫓爺就看向圍觀的老弱婦孺,繼續道;“鄉親們,下午廣場開會,家家戶戶都要到齊,到時候,村委有話要說。” 圍觀村民,轟然應是,個個都興奮無比。 龍虎山天師又如何? 烏鱧大王被你們暗算了又如何? 我們這些泥腿子,這些被你們稱之為愚民的普通人,我們,也要做一件大事,做一件,改變我們命運的大事。 暗中窺探,陳清河默不作聲,但他眼神,熠熠生輝。 這一刻,他很開心。 不是開心自己要被敕封為水神,而是開心。 那一個個,當初自己看到的眼神茫然,瘦骨嶙峋,背井離鄉,似乎死在哪兒都不知道,也無所謂的人,此刻,都有了精氣神,都有了追求。 生而為人,當脊樑挺直。 生而為人,當心存希望。 生而為人,就應該為了家人,為了妻兒,無所畏懼。 哪怕死了。 突然也覺得值了。 陳清河眉開眼笑,心情通達。 這時候。 歸雲觀。 正在打坐的張志和,睜開眼睛,看向了桃源村方向,目光深邃,嘴角,卻是揚起一絲微笑。 他很開心,雖然有了些波折,但走向,還在控制範圍內,甚至走的比自己預料的還好。 歸雲觀,後院。 正在水井打水的老廟祝,也起身看向桃源村,也在笑,笑容中,帶著嘉許和期待。 隨後,他又看向了張志和所在的臥室,凝視片刻,微微搖頭。 天作孽猶可為你,自作孽,不可活啊! 鄱陽湖中。 鯉魚精半浮出水面,目光也落在了那桃源村。 凡俗看不到。 但是這些精魅,修行者,卻都能看到,小小村子,人氣旺盛,隱約有一種勢,在悄然聚集。 “廢物張志和,斬了那黑魚精,反而讓它的信仰更加高昂,如果讓它塑金身,立廟封神成功,豈不是搶佔了先機?” “我不允許,我才是天下水澤之主的後裔,天下水脈,皆為我龍族地盤,這鄱陽湖龍宮福地是我的,這鄱陽湖水神之位也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鯉魚精語氣堅決,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在一大片蘆葦蕩中。 水蛇娘娘也懸浮水面。 在它身邊,站著中年女子陸錦。 一鬼一蛇精,就這麼呆呆的看著桃源村方向。 “這傢伙,已經聚集了這麼多的信仰嗎?” 水蛇娘娘的語氣中有驚歎,也有歡喜。 陸錦搖頭:“那不是香火信仰。” “啊?不是?” 水蛇娘娘一臉不解。 陸錦道:“那是人道信仰。” 水蛇娘娘,滿頭霧水。 它不是人,無法理解。 距離桃源村外數里的一棵大樹上。 絡腮劍客,手提酒罈,躺在枝幹上,眼神迷離地看著桃源村。 “妖精鬼怪,能至於斯?” “人道,滄桑吶。” 一聲嘆息,絡腮劍客提起酒罈,痛飲一口。 此後數日。 桃源村,幸福村,三棵柳樹村,楊家村,上河村,下河村,河灣村…… 一個個沿著鄱陽湖的村落,都開始忙碌起來。 有錢的出錢。 有力的出力。 然後青壯聚合,進山伐木,和泥燒磚,取石雕刻。 人人忙而不亂。 即便累的滿身大汗,出現道道傷痕,卻無一埋怨,人人都是興高采烈。 在桃源村外,鄱陽湖一處距離水邊大概三百米左右的半山腰。 這裡就是鄱陽湖水神廟址。 整個水神廟的工程有點大,不僅僅是三進出的水神廟。 而且環繞水神廟,還開道修路,擴建廣場,修造碼頭。 按照十數個村子村委的合計。 這裡以後就是周邊數十里內,所有村落居民的活動中心。 未來水神祭祀,還有各種大型活動,都會在這裡展開,村落聯合,共慶節日,共享歡樂。 這些其實是陳清河以往和老櫓爺,泛舟共飲的時候。 陳清河絮絮叨叨,多多少少,說出來的許多創想,那都是後世都有的各種建築,各種政策。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