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直入骨髓。
慕容凰心下一驚,蘇墨城那冰涼的血液已經浸透到她的衣衫裡,將自己身上那淡藍色的衣衫染成了黑褐色。
她猛地抬起頭來,那晶紫色的眸子裡看不到一絲痛苦的神色,只倒映著她震驚的絕色容顏,那一眼,恍如隔世。
她從未想過,世界上會有人心甘情願為她去死,更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甘心求死。
分明感覺到心臟的部位猛烈的跳動著,她的大腦有那麼片刻,空白了。
半晌過後,她才反應過來,她有些踉蹌的鬆開握著匕首的手,雪白的小手上已經沾滿了蘇墨城的鮮血,她有些憤怒的看著他溫和的笑臉,“你瘋了!”
“對,瘋了!”蘇墨城捂著被匕首刺入的胸口,有些吃力的坐了下來,桌子上的古琴不小心被他的衣袖拂過,一串音符流了出來,格外的動聽。
屋外的大雨淅淅瀝瀝,與屋內的場景又仿若融融洩洩。
他笑得溫和極了,“嫁給我,天下任你凌虐,有何不好?我願意為你去死,這心意,不會有假。”
那一刻,慕容凰簡直覺得他不可理喻。
她冷靜下來,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黑老大,若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她還混個毛啊?
她決絕的轉身,聲音冷的刺骨,“你要尋死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
她的心就是石頭做的,寒冰打的,豈能那麼輕易就被融化?
“你豈能如此不講信用?”在慕容凰一隻腳跨出大門的那一剎那,蘇墨城低吼了一聲,“你已經給我一刀了,作為交換,嫁給我!”
那一句嫁給我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蘇墨城斜著身子站了起來,紫色的眸光格外的令人心疼,就那麼怔怔的看著慕容凰即將離去的背影。
那邁出去的步子停頓了片刻,彷彿那句話有千斤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轉過身來,絕色的容顏有著幾絲慍怒,又有著幾分倔強。
她走到他跟前,手臂輕輕的在自己的髮絲邊一削,一縷銀墨色的髮絲便被整齊的削了下來。
將那髮絲打了個結,她冷眼看著面前的蘇墨城,冰冷的放在他的古琴邊,暗紅的眸子盯著那散發著流光的紫眸,半晌,彷彿才咬牙切齒的說道,“若是你有命活下來,三日之後,庸王府,等你!”
等你,那兩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雖然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怒說的,在蘇墨城聽來卻格外的好聽,這麼說,她答應他了,他的一刀,沒有白受!
慕容凰轉身,朝著淅淅瀝瀝的大雨裡走去,小小的身子顯得格外的倔強。她承認,有那麼一刻,她真的被震撼到了,在血風冷雨中打拼了那麼多年,追求她的人哪裡少?
可是像蘇墨城這樣心甘情願受她一刀,願意為她放棄生命的人,卻從來沒有。
他的執著,他的固執,卻讓她的心有那麼絲絲融化,她完全可以耍賴不認賬,可是,她卻突然發現自己做不到。
 ;。。。 ; ; “為難?”蘇墨城反覆咀嚼著兩個字,溫暖的琴聲頓了頓,晶紫色的眸子裡一派波光,“你告訴我,留在狐界有什麼好?”
“這裡是慕容凰的家。”慕容凰沉默了片刻,才說道。
“家?”蘇墨城停止撫琴,聲音裡帶著幾分譏笑,“你當他們是家人,可是他們呢?”
這話已經不言而喻,所有人都知道慕容凰在狐界的那幾十年是怎麼過來的,家,呵呵,太可笑了。
暗紅的眸子冷了下來,“我的事,你少管。”
“我說過,我要守護你。”蘇墨城不屈不撓的說道,“你想要的家,我可以給你。”
“哼。”慕容凰冷哼一聲,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一個旋身就來到了蘇墨城的跟前,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抵著他的心臟,只要他稍稍動彈半分,便會馬上喪命於此。
別以為她喝了茶,吃了糕點就不殺他了,她說過,要麼滾,要麼死,一旦她打定的主意,絕對是不可能變的。
雖然趁人不備不是君子的作為,但那又如何,她又不是君子,她只是一個小女子而已。
不是孔老頭說的什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麼,她今日就偏偏要做一回這樣的女子。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滾還是不滾?”慕容凰冷血的抬頭看著蘇墨城,唇角邊帶著一抹嗜血的幅度,手中的匕首已經刺破了蘇墨城的衣衫。
“我…要…娶…你!”仿若絲毫沒有被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