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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兩下製造些動靜,又問:“我在湖心島上發現了鄉長錢繼森的屍體,聽管理室大叔說,那天有個穿黑雨衣戴口罩的人,是你?你是怎麼把他弄上去的?”

徐師傅嘿嘿笑了起來:“他是自己乘快艇上去的啊……穿著黑雨衣,戴上口罩,去跟塗有才……也就是曾經的譚建忠會面,譚建忠握有他的把柄,當年的假死案其實是為了掩蓋錢繼森殺人的罪行,為他處理掉一具屍體,並拉上與趙小波有矛盾的陳華亭當替罪羊。”

“那天,譚建忠沒去,因為他已經被陳華亭塞進冰箱裡,我們替他赴約,殺了錢繼森,穿上他的雨衣,戴上他的口罩,拖著行李箱回到岸上,行李箱裡裝的是一把斧頭,原來姓錢的是想去殺人滅口,沒想到卻是自找死路,真是諷刺。”

周坤借岩石做掩體,悄聲無息往徐師傅身後逼近,李安民用手撥動地上的石子,繼續分散徐師傅的注意力:“那紅手觀音是怎麼回事?”

徐師傅嘆了口氣:“是陳華亭隨身帶著的觀音墜,我們回去後才發現墜子不見了,沒想到被錢繼森吞入腹中,這是最大的失算,否則你們也不會這麼快就跑到觀音村來。”

李安民覺得他的描述和證詞對不上號:“唐家嶺離觀音村很遠,就算你腳程再快,也不可能在兩個小時之內往返一趟,據豬肉攤老闆和村民的說法,你每天都按時出攤收攤,颳風下雨雷打不動,哪有時間跑去湖心島?”

徐師傅沉默了許久,悠悠道:“只要每天出攤時都去買豬肉,時間長了就留下個印象,買肉即是出攤,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大家是去做生意的,不會時刻盯著誰看,有個印象就行,至於觀音村的鄉親們……就算晚歸,他們也不會說出來,錢繼森是個該死的人,哪怕沒有恩怨,我們也會下這個手,他吸著村民的血汗生活,到了該報應的時候,你說我殺得對不對?是不是為民除害!”

李安民很認真地點頭,說:“是,是英雄。”周坤的移動速度變慢了,越接近目標就越容易被發現。

徐師傅把槍夾在腋下,槍口對準李安民,冷冷地吐了兩字“放屁”,李安民的背脊一下就僵直了,周坤停步,兩人連大氣也不敢喘,徐師傅盯著李安民看了半響,拍腿大笑,笑了沒一會兒又突然換上嚴肅的面孔,斜著眼睛瞄向李安民:“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安民被他弄得一驚一乍,心神不寧地問:“誰?不是徐師傅嗎?難道現在變成了陳華亭?”

徐師傅撇撇嘴,不回話,又驢頭不對馬嘴地說起別的事來:“有一種解放靈魂的方法,是讓受到外力禁錮的特殊靈魂與另一人的靈魂相融合,當那條靈魂被超度之後,受到禁錮的靈魂也隨之解脫,但是這種方法有個至關重要的條件,那就是——相同的死法。”

李安民腦袋裡的弦繃得死緊,她想起了舒淇演的鬼片《選擇》,跳樓身亡的女鬼藉著引導他人跳樓來得到超脫,這是一個尋找替死鬼的故事,達成目的的條件就是相同的死法——跳樓。

跟在網遊裡做任務差不多。

徐師傅煞有介事地東拉西扯,李安民心有旁騖地聽著,跟患有精神障礙的病人不能太較真。

周坤距徐師傅不到十尺,再往前已經沒有掩體,她彎下腰緩緩蹭進,李安民不斷變換姿勢發出聲響,徐師傅對身後的動靜渾然不覺,開始滔滔不絕地敘述在洞裡的經歷:“靠進崖壁處有片規模不小的天然地下湖,湖面的洞頂上有些紅紅黃黃的壁畫,描繪的是農人生活,畫旁倒插一塊斷裂的石碑,碑上刻著娘娘廟三個字……”

講述到這裡的時候,周坤一個箭步衝上前,鎖住徐師傅的脖子往後一拖再一摁,把他仰面放倒在地上,李安民早就看好了路線,不用她下指示,彈地跳起來,拔腿朝左邊猛跑,就近躲在一塊岩石後面。

砰!

槍聲響起,周坤抓住槍管抬高,子彈打在巖壁上,李安民反射性的抱頭蹲地,周坤一手奪槍,另一手將徐師傅往石縫外拖拽,她應該受過近身搏鬥訓練,擒拿動作迅速有力。

徐師傅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地洞裡潛水鑽穴多年,求生技能跟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語,他大吼一聲,扭動腰部甩開周坤的鉗制,舉槍重新瞄準,就在這時,一顆子彈靜悄悄地穿透徐師傅的右肩,放槍的人是呂青春,他早已在百米外打好埋伏,只等周坤將目標引到可狙擊的範圍就動手。

徐師傅的肩部中彈,右手登時軟軟垂下來,呂青春又開了一槍,這次是左臂,徐師傅仍然沒有放開獵槍,他笑了,嘶啞的低笑聲迴盪在幽深的洞道里,他轉頭朝周坤看了一眼,以嘴形無聲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