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彌補這個缺陷,他開口問道:
“……你們見到夏娜了嗎?”
卡姆辛想起亞拉斯特爾似乎是如此稱呼,於是簡短答道:
“啊啊,‘炎灼眼的殺手’對吧,是見到了,如何?”
“……”
悠二心想,明明見到了,為什麼“連一句話”也沒有。
比起別人的讚譽有加,他更想聽到那名少女的說詞。就算只有三言兩語也好,他需要那名拋下自己前往戰場的少女對於自己的在乎,需要自己的力量的證明。
“夏娜她……有沒有說些什麼?”
卡姆辛的直覺捕捉到這個問題的含意,但他仍然直截了當地回答:
“啊啊,沒有,‘完全沒有’。”
“是嗎?……”
悠二重重地垂下肩頭,旁人一眼就看得出他沮喪的心情。不過他很快就抬起臉來,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非做不可。應該說、那個時候非做不可卻沒有做。現在至少,藉由這個方式——
“先,請你們詳細說明一下調音的工作內容。”
看見悠二的態度,兩人隱藏的表情增添了些許訝然。
少年的聲音與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然而他的雙眼,似乎蘊含某種思緒的雙眼卻顯得炯炯有神。
要形容成機械的話顯得太過雜亂無章,堆滿了金屬跟其他零件的某個房間……
“嗯——嗯嗯嗯!嗯——呼呼呼!這個狀況真是太e——xnetbsp;正確說來,是位在全前進的怪物列車“晚會之櫃”的駕駛室當中,教授浮現滿面笑容。由於這段時間不斷地搜尋扭曲、追蹤調音師、試作各種道具,這次的實驗似乎即將獲得難得一見的豐碩成果。
放置在一旁的,與多米諾身邊那個是一組成對,方便通訊之用的沙井蓋“自學的結晶優秀的7931號——阿的傳令”映出一個自在式。這個自在式的本尊目前位於“晚會之櫃”不斷接近的御崎市車站的月臺,正逐步形成架構當中。
(這次假設了那群愚笨的火霧戰士會跑來妨礙,所以事先演練了各——種可能的因應對策——……就——就算那——個以驚人破壞力出名的“盛裝騎手”,也不——可——能破解那道干擾自在法,直接攻擊我們——嗯——嗯嗯嗯!)
對了!教授的肩頭用力抖動,一邊心想:
(對方還真是不厭——其煩一直遊說啊……說什麼我“一定會感興——趣的”……不過我的答覆也一拖再拖,延長到這次實驗結束之後……)
教授很明白,這次實驗的“其中一項結果”將會對自己一行人造成影響。
然而,他也很清楚這個實驗融合了許多嶄新要素、概念、對策、手法、戰術與鬥志,是一項罕見的大規模實驗。因為自己親身參與,當然明白這一點。
對於這項大型實驗的盛大實踐結果的龐大興趣,遠比自己的生命來得更有意義。
對他而言就是這麼簡單,不需要除此之外的多餘理由。
他的腦中只有,總之先試了再說,其他不用管太多,等得到結果以後再運用到下一次。也不曾想過會不會有下一次,這就是怪人之所以被稱為怪人的原因。
(話——又說回來,反正那——裡也沒留下什麼特別的東——西,最重要的是,負責前來拉攏的當事人據——說這幾年來下落不明。)
他露出別具意味的笑容,眼前連線了奇怪的軟線與管子,看起來像是映像管老舊的銀幕上,映出了停靠在前方車站的列車。鐵路旁邊的號誌全部都是紅燈。
“嗯——!我看看……?”
教授坐在原位,朝著低矮的天花板直接“伸出手”,拉下一個狀似潛望鏡的裝置。戴著眼鏡望向裡面,放大前方的影像一瞧,可以看見列車一旁,月臺上方,站務員正拼命揮動號誌旗。
“嗯——嗯嗯嗯、嗯——呼呼呼!很——遺憾,想阻——擋這個‘自學的結晶優秀的29182號——晚會之櫃’的去路貌似還嫌有——點不夠強壯吶!”
做出完全會錯意的解釋,教授再次用力抖動雙肩。他當然不可能踩剎車,不僅如此,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甚至用力拉下垂在旁邊的繩索。
“叭嗚——!”安裝在外側的汽笛同時響起。
從潛望鏡之中,看著察覺到這個意圖的站務員們驚慌失措地逃離月臺,教授再次抖動雙肩。眼前的銀幕映照出即將生衝撞的列車特寫。
“嗯——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