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軍。」
「!」
「接下來,就只剩一同完成赦命這件事了。」
「唔,唔唔。」
修德南震動著肩微微漏出了忍耐著的笑聲,他揮著手中的鋼槍『神鐵如意』在空中轉了一圈,咚的一聲把它抗在了肩膀上。接著就爆出了鬨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哎呀。」
貝路歐佩露也不知何時站上了那個剩下的御臺,站在了赫佳特的右邊。
「你明明總是小心翼翼的警戒著,但是到了當事人的面前,倒是很大膽嘛。」
對這兩人不屑不顧,赫佳特只對星黎殿的前進目的地,投入著三分之二的注視。
「到底是怎麼回事?」
赫佳特的視線一動不動,嘴邊帶著隱約的微笑。
「哼,什麼都沒有。」
修德南同樣看向前方,露出了無畏的笑容。
「嗯,究竟是什麼呢~」
貝露佩歐露說著混淆的話語,含蓄的笑著。
而這鮮明的星天,只是依著它無邊的胸懷,包含著三柱臣各自不同的思緒。
赫佳特的口中傳出了——
「不曾到達也好,無限遼遠也好,一定要越給你看——這次。」
這一輕聲細語就好像是要挑戰那無邊的黑暗一樣,傳了出去。
她的笑容中,閃過了一絲微微的陰影。
在這個要塞的另外一處,有一個少女正帶著與他們迥異的表情,看著這同一片星天。
她就是被囚困的『炎灼眼的殺手』夏娜。
被抓捕到這個要塞裡來的她,既沒有被關進什麼黑暗的格子牢房,也沒有被繩子或者鎖具所束縛。她現在只是一個人站在這石制的露臺裡。穿著薄薄睡衣的那一姿態,一點都沒有囚俘的慘淡感覺。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的鎮定。
只是,就事實上來說,這完全是一個幽閉的狀況。
她能夠自由行動的區域,就只有包含這個露臺在內的,一間很大的房間而已。
連著豪華帳幕的大床、一整套的桌椅、比她身體還大的梳妝檯、還有浴室、廁所,就連牆壁上都裝飾著古老的掛毯和武具等等。
身邊的那些小事,也有兩個不知道是『燐子』還是『徒』的人物來負責照顧(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甚至連看破她們的身份都辦不到)。
雖然物品和待遇都非常整齊,原本作為待客室的這個房間,現在也已經是儼然的牢獄了。如果能夠安穩的接受囚犯的身份在這裡過下去的話,心情也不會那麼壞吧。
當然,夏娜的心情現在很壞。
不僅僅是因為,現在被囚禁在滿載著『紅世之徒』的敵人根據地裡所感受到的危機感;不僅僅是因為,被限制行動自由得關押在狹窄的地域裡所感受到的閉塞感;不僅僅是因為,與坂井悠二戰鬥又敗北進而落入了現在這種狀態所感受到的屈辱感。
比起這些來,對於只能保持這種被幽閉的身份的自己,最最無法原諒。
就算是不得不落入這種狀況。
(真是不中用)
吱,她的手用力握緊了露臺的石制扶手,握著的那隻手反倒馬上痛了起來。
她看了看右手的手腕上掛著的那個細細的鎖,那是一個限制火霧戰士力量的寶具。
雖然知道這些努力都是沒用的。她第一天想要用裝飾在房間裡的劍切開手上的鎖結果割傷了手腕,還麻煩了那些照顧她的人。她第二天想要探查一下這個城堡的構造,正想從露臺爬上屋頂的時候,卻被巡迴的『徒』現又帶了回來。其他還有很多,她做了可以做的事情,思考了應該思考的東西,但是最終卻被一堵壁障所妨礙,最終失去了繼續行動下去的動力。
這道壁障,就是隻有人類力氣的現在的自己,永遠無法戰勝『徒』的這一事實。
腕力也只有原來的力氣,就算運轉比以前的好,但是仍舊有一個無法跨越的牆壁,儼然存在於兩個種族之間。就連現在照顧她的那兩個『徒』或者『燐子』的人,只要她上前挑戰的話也會立刻被擊敗。
並非「被擊敗吧?」
而是「被擊敗。」
平時的自己,總是無意識的活用著身為火霧戰士力量。也因此,現在才更加明晰的意識到普通的嬌小少女,與世外之人之間的差距。
這副無力的樣子,不由得讓她回想起了訂立契約前的身為普通人類的自己。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