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克!?”
就連那雖然嘴上說三道四、實際對他很溫柔的“紅世魔王”,也放棄了跟她們同行。
“悼文吟誦人”點了點頭,並非向著少年,而是向著短劍“戈貝爾拉”告別道:
“就是這麼回事。美麗的夜晚就要來臨,我也該去了。”
然後,她轉過身去,背對著獨自一人被排除在對話之外的尤利。
“等——”
想要抓住離自己遠去的身影而伸出來的少年的手,被瑪瓊琳毫不客氣地抓住,粗暴地甩了出去。
“——哇啊!”
無視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少年,瑪瓊琳保持著背對他的姿勢,出了包含有必殺氣勢的聲音。
“你別想跟著來,絕對不行。”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之中後,少年也還沒能站起來。
在周圍以嫌他礙事的目光繞開他走過的人群之中,在刺眼的街燈光芒映照下,在不停穿梭的汽車噪音中,呆坐在地上……只是用視線來追趕著火霧戰士的殘影。
突然間,眼前變成一片白茫。
不——是被銀色的光芒所充滿了。
正在燃燒——“館子”正被火焰所包圍。
階梯之下,恐怖的尖叫聲和四處亂竄的吵雜聲,穿過了厚厚的絨毯和石做的地板傳了進來。
詹姆士那色財狂,迪位元那臭混蛋,都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
埋伏著計程車兵暴露了身份——女孩們洩漏了秘密——提圖斯老頭和父親的舊知交背叛了——從一開始就全部是全套——擺出了所有的可能性,然後又馬上否定了。
想要回到保鏢們的保護下而推開女人的胖老頭、眼前那個向護衛跳去的軟弱男人、只懂得哭叫的女人們、一連迷惑的保鏢、護衛、男人們——誰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不管生了什麼事,都無所謂了。不管眼前的是什麼異常事態,即使天和地崩塌消失也好,我都不管那麼多。我必須馬上在這裡完成我要做的一切。
親手把這幫傢伙殺掉。
腦海裡就只剩下這個念頭。
緊握住藏在裙子裡的匕,裝成求救的樣子把那臭混蛋給——
轟隆!
我感覺到地板生了大面積的歪曲,當我以為又凹陷了下去的時候。
一切都崩潰了。
屋頂被捲起了,牆壁被撞碎了、窗戶被打破了、地板被貫穿了。窗簾、絨毯、椅子、桌子、餐具、酒瓶、食物……全部都被吹飛,燃燒了起來。屋樑掉了下來,瓦片在亂飛,火焰在飛舞,黑煙充滿了四周——
而我自己,正躺在地上。
血和煤黑沾滿了全身,由於疼痛而無法動彈,手裡沒有了匕。
在這樣子躺在地上,除了躺在地上什麼也做不到的自己面前——
聳立著一個燃燒著銀色火焰的瘋狂身姿。
彷彿要把自己全身覆蓋住一般,大大伸展著粗壯手腳的、歪曲的西洋鎧甲。從那骯髒的薄鐵板縫隙中,伸出如昆蟲腳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物體。像鬢毛一樣噴射出火焰的頭盔。在其額緣之下,是無數的眼睛,眼睛,眼睛,眼睛……
這、到底是,什麼……
完全是莫名其妙。
在無法理解的狀況之中,那出了自己想象的對手,揮起了手臂。在嘎吱作響的薄鐵板中蠢蠢欲動的昆蟲腳,從其縫隙中噴射出來的銀色火焰,從瓦礫之間,把自己的獵物拖了出來。
與其說是因為痛苦,倒不如說是因為恐懼而尖叫著的,同僚的女孩們。
被吊在空中大聲喊叫,因為畏怯而胡亂掙扎的,“館子”的保鏢們。同樣在不停掙扎計程車兵們和藝人們,流著血失去了意識的提圖斯老頭。還有,像是被施以磔刑一般,連同護衛一起被提了起來的,詹姆士和迪位元。
這家、夥
燃燒著銀色火焰的怪物,保持著鎧甲覆蓋全身的姿勢,把無數的眼睛全部朝著我的方向看來。
正在、看著我
然後,怪物開始啃食起身在空中的人們。就好像把剝了皮的果實吞進肚子裡一樣。從女孩們開始,按順序,逐個吃掉……逐個吃掉……逐個吃掉……逐個吃掉……逐個吃掉……
不、對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個人被吃掉的時候,都顯示出同樣的反應。彷彿自己是第一個被吃掉的人似的,就像把之前吃掉了的人們全都忘記了那樣。在經歷了旁邊有一個人被吃掉這種極限恐怖之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