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花轎被抬了起來,跟著蕭靖西的馬駛出了寶瓶衚衕。
迎親隊伍按照慣例繞過了雲陽城東西南北四座城門,一路上接受了所有云陽城民眾們的祝福。有一些人是特意從別的州縣趕過來看燕北王府的婚禮的,這幾日雲陽城裡的客棧生意都紅火得不得了。
雖然以及過了一日中最熱的時候,任瑤期坐在花轎中還是感到了悶熱,她想要聽蕭靖西的將蓋頭掀開來透透氣,不過想起來之前周嬤嬤說新娘的蓋頭是要等新郎倌來揭的,別人揭開都不吉利,任瑤期猶豫了一會兒便作罷了。
可能是蕭靖西事先做過了一番佈置,從任家繞城一週再到燕北王府這一路都十分順利,並未遇到什麼阻撓。也沒有發生什麼驚險。
花轎在王府門前停下,任瑤期又被蕭靖西扶了出來,這一次兩人一起邁進了燕北王府的大門。
燕北王府的承德殿正殿中已經擺好了香案和祭壇,新人進門第一件事是祭拜先祖。得到蕭家先人們的認可,然後才能拜堂。
這些程式一早就有人教過任瑤期了,所以一路下來很是順利。
祭拜了先祖之後,蕭靖西便牽著任瑤期去清正殿。王爺和王妃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接下來又是一系列繁複而冗長的禮節,任瑤期都快要數不清自己被人指引著拜了多少次,好在蕭靖西一直在旁邊扶著她。即便是如此,當禮儀官終於宣佈禮成的時候,任瑤期差點要站不起來了。
王妃和王爺在上首說了幾句祝福的話,然後任瑤期就被蕭靖西牽去了兩人的新房。
進了新房,雖然也還有不少的規矩和儀式,但是終於不需要三跪九叩了。
蕭靖西拿著一杆細稱挑開了任瑤期的紅蓋頭,突入起來的光線和近在眼前俊逸出塵的面容讓任瑤期晃了晃眼,眨了眨才適應過來。
蕭靖西微笑著看著任瑤期,直到一旁的禮儀嬤嬤出聲提醒兩人還有一些禮節需要完成的時候他才移開視線,將任瑤期拉了起來。
新房的樑柱和漆器用的是紅漆,銀殊桐油以及鎏金,看起來很是喜慶堂皇。西窗下襬了一張梨花木桌,桌上擺著豆、籩、簋、籃、俎等物。
禮儀嬤嬤讓兩人相對而坐,一邊口中唸唸有詞,一邊指引兩人去食用桌上的食物。這也是個祭拜禮,為的是向天地神靈以及祖宗表示敬意,也昭示著這對新人從今往後都要同桌而食。
祭拜禮結束之後便是“合巹禮”,蕭靖西夾起一片片好的肉吃了,然後又夾了一塊遞到任瑤期嘴邊,任瑤期也吃下了,這是“同牢”。禮儀嬤嬤將一隻剖開的瓠分別遞到兩人手中,再斟上酒水,然後兩人將瓠內的酒水倒入了同一只酒杯中,共飲了這一杯酒,這是“合巹”。
飲完合巹酒之後,終於真正的禮成了。
蕭靖西吩咐了一聲,一屋子的嬤嬤丫鬟們便井然有序地全退了下去,任瑤期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剛剛擠滿了整個東屋的閒雜人等就全部離開了,頃刻間這一方天地裡就只剩下了她和蕭靖西兩人。
任瑤期眨了眨眼,抬頭看了蕭靖西一眼,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蕭靖西拉著她走到床邊坐下,然後向她靠了過來,任瑤期嚇了一跳,她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躲開,卻發現蕭靖西只是靠過來幫她卸頭上的鳳冠的。
任瑤期的臉紅了紅,她想自己肯定是受了昨晚上看的那本冊子的影響了,這才想這麼多的亂七八糟的,現在時候還早著,蕭靖西還要出去見客的。
蕭靖西有趣地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帶著些揶揄的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任瑤期咬了咬唇,垂眼:“沒……頭上的鳳冠很沉。”
蕭靖西輕笑一聲,也不揭穿她,認真地將她頭上那頂足有六七寸高的鳳冠卸了下來,隨手放到了旁邊。
頭冠一卸下來,任瑤期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頭輕了,還有種莫名其妙的飄飄然昏沉沉的感覺。
“喜服要換嗎?”蕭靖西貼到任瑤期耳邊,小聲問道。
酥酥麻麻的電流順著任瑤期的耳廊流遍了她的半邊身子。可能是因為蕭靖西靠的太近了,還有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與平日有些不一樣的低沉語調,讓這句原本就有些引人遐思的話聽起來很是令人臉紅心跳。
“不,不用了……我等會兒再換。”任瑤期緊張地道。
蕭靖西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任瑤期正要再說幾句緩和一下這讓她覺得莫名緊張的氣氛,卻見蕭靖西突然靠了過來。
任瑤期只覺一股清冽宜人的氣息鋪天蓋地般的籠罩住了她,然後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