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皇后擺手,示意他起來:“你怎麼進宮來了?”
“姑母,大伯父回京了。”
“大哥回京了?”蔣皇后臉色一下子難看了,急速的起身,因為起身太急,身子一陣搖晃,差點栽到地上去,容臻伸手扶住她,她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大舅舅鎮守的邊關正是潼陽關,潼陽關是大曆和開羅兩國的邊境,現在大舅舅裝病離京,那邊關便交到了別人手裡,那人雖是皇帝派去的人,說不定還是德妃的人,如若是德妃的人,那麼潼陽關必失,大曆必亡也。
蔣皇后再也待不住了,望向蔣雲鶴,沉聲開口:“走,去蔣國公府。”
“是,姑母。”
此時此地,蔣皇后已顧不得再去有所顧忌了,眼看著國家都要亡了,哪裡還管得了什麼規矩禮儀。
幾個人收拾一番坐宮裡的馬車出宮,前往蔣國公府。
對外便是武德將軍病重,皇后心急去探望自個的兄長,這理由倒也充足。
即便皇上也沒有理由責備,何況現在皇上已經自顧不暇了,他的心思全在自個的兒子身上。
京城,一片混亂,不少人知道開羅國使臣被殺的事情後,覺得心裡惶惶,甚至於大街小巷上還有不少人竟然舉家避難了,時不時的有幾大輛的馬車拉著家眷,一路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京城。
看到這些陣仗,越來越多的人心裡害怕不安,整個京城可謂籠罩著一片愁雲慘霧。
往日繁華的大曆京都,現如今一片清冷,各家店鋪冷冷清清,一點熱鬧的景像都沒有。
容臻掀簾往外張望了一番,不由得嘆氣,沒想到大曆竟然成這樣了,這樣哀敗的大曆,她還和秦灝爭什麼呢,還是讓他坐太子好了,必竟秦灝還有能力,說不定能力挽狂瀾的收拾了這樣的殘局,若是離兒上位,他又有什麼能力收拾這樣的破敗之局呢,雖然他們可以幫他,但等到他上位成了大曆的太子,她們過多的干預他的事情,可就讓吏官彈賅了。
容臻正嘆氣,她身側的容離卻伸出手來輕輕的撫平她的眉:“姐姐,這些不干我們的事情,這些是父皇的事情,他都不著急,我們急什麼。”
小小的容離說話已極具智慧,容臻一聽,心情舒散不少,是啊,老皇帝不急,他們急什麼,若是國亡了家滅了,別人憎恨的是老皇帝這個亡國之君,和他們半毛錢的關係沒有。
容臻伸手摸了摸容離的小嫩臉:“我們離兒越來越聰明瞭,都比姐姐聰明瞭,怎麼辦?以後我會不會被欺負啊。”
容臻本來是逗容離的,誰知道小傢伙一臉認真的說道:“姐姐,我才不會欺負你,我只會保護你,不讓別人欺負你。”
“好,好,以後姐姐就指著你保護了,”姐弟兩個人開開心心的說著話,不理會外面的愁雲慘霧,馬車一路前往蔣國公府。
蔣國公府的人一接到皇后娘娘過來的訊息,老國公以及蔣家所有人都到議事廳議事。
眾人一看到蔣皇后,全都起身向蔣皇后行禮,就是蔣老國公也不例外。
“臣等風過皇后娘娘。”
蔣皇后直接的搖頭擺手:“好了,你們也不要窮講究了,我們大曆恐怕很快都要亡了,又哪裡來我這麼一個皇后。”
蔣皇后的話使得議事廳裡的人面面相覷,然後蔣老國公飛快的開口詢問:“姝丫頭,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說說。”
武德將軍也心急的開口:“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要亡國了。”
蔣皇后望著自個的父親和兄長,看他們如此憂心,分明是一心為國著想的,可是到皇帝老兒心裡,偏就成了不忠不義之人,偏偏那真正的禍水女人卻成了他信任的人,所以說這國不亡都不行。
“只是我的懷疑,我懷疑開羅想滅我們大曆。”
“他敢,”武德將軍憤怒的一揮手,陡的從座椅上站起來,本來蒼白的臉色越發的沒有血色,火氣沖天的說道:“我要立刻重回潼陽關。”
“老皇帝一心想讓你死,你回潼陽關也活不了,所以何必費這心。”
蔣皇后無奈的說道,若不是老皇帝一心算計蔣家人,他們又何至於這樣處處設防,他若是不把眼光緊緊的盯著她和蔣家,只怕多少還是會發現一些破綻的,可惜偏偏他魔障了,一心一意認定蔣家才是謀逆之臣,不忠不義之徒,到頭來卻害了整個大曆。
蔣皇后輕笑:“一切都是天意。”
是的,天意如此,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契合,所以即便他們有心也無力。
老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