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住的房間,此時一片安靜,容臻正歪靠在靠窗的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她想的是妙音的事情,妙音出現在街道上,究竟是無意的,還是受人指使的,如若是無意的,怎麼會這麼巧,如若是受人指使的,那她背後的那個人是誰。
想到妙音,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容凜,想到了今日容凜救她的事情,想到了這個,她又想到容凜救了蔣家人,救了孃親,救了鄭同元寶的事情,如若不是他救了她們,只怕她們現在的下場都會和妙音一般。
正因為這些人是他出手救的,所以才會一點事都沒有。
容臻想到這些,不禁思索起來,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份了,執著於所謂的騙與不騙的事情,這世上很多事本身就是兩面的,就好像容凜隱瞞她他身份的事情,其實往另外一面想,也許他是害怕他說了,她生氣,所以他便不敢說了。
所以他並不是不可原諒。
容臻想到這個,忽地笑了起來,這樣的念頭一旦放開,忽地覺得自己糾結的事情其實不那麼重要,她是可以原諒他的,因為她還喜歡他不是嗎?看到他臉色難看的時候,看到他為她所做一切,她的心一寸寸的柔軟,只不過表面還假裝堅強罷了。
容臻正想得入神,忽而窗外有凌厲的氣息逼近,她一下子警醒了,不過感受到來人的時候,她便又往貴妃榻上靠去,因為來的人乃是蔣雲鶴。
蔣雲鶴從窗外閃身躍了進來,上下打量了容臻幾眼,最後放心的開口:“聽說表妹今兒個在大街上和天山一族的小公主起了衝突,怎麼樣,你沒事吧?”
容臻搖頭:“沒事,你不要擔心了。”
蔣雲鶴眼神暗沉,想到今日是容凜救了表妹,他就心情不暢,想到容凜,他就想到了自個的姑姑來,姑姑眼下還住在睿王府裡呢,這怎麼行?時間越長,容凜的機會越多,所以他要立刻把姑姑接出來。
蔣雲鶴想著望向容臻:“我已經想辦法替姑姑辦了個身份,你看什麼時候把姑姑接出來,一直住在睿王府裡總不是辦法,若是容凜再打什麼鬼主意,豈不是害了姑姑。”
容臻想了想,最後倒是同意了,不管她和容凜之間的事情怎麼樣,自個的孃親一直住在睿王府裡也不是個事,所以還是找機會把她接出來吧。
“好,這事我會和我娘商量一下,儘快把她接出來。”
“嗯,”蔣雲鶴聽到容臻答應了他,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蔣雲鶴正打算叮嚀容臻小心些,不想屋外傳來了秦灝的說話聲:“臻兒,有人來了。”
容臻臉上神色一凜,望向蔣雲鶴:“你先走,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好,”蔣雲鶴望著容臻,心底有點不捨,不過卻也不敢再繼續留下,身形一動飄然的閃身離開了。
屋外,秦灝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臻兒,來人是流雲大師,你見是不見?”
“流雲大師,”容臻微蹙眉,之前她曾悄悄的去見過一次自己的孃親,知道流雲大師眼下暗中保護她孃親,現在流雲大師來這裡,說明他已經知道自己就是太子容臻了,所以容臻朝著外面的秦灝說道:“你讓他進來吧,我倒要問問他,不保護我孃親,來這裡做什麼?”
想到流雲大師,容臻便想到了天山一族的人來,今日那慕容靈仙不就是什麼天山一族的人嗎,還是什麼公主。
天山一族這樣的姿態,無非向世人召告自己獨特的身份,雖然他們人少地少,但是自成一國,所以族長的女兒也叫公主,和開羅皇室中的公主是一樣的。
不過即便她們的態度這麼囂張,想必堯景帝也不會說什麼,雖然開羅攻打大曆,沒有損失多少東西,但是必竟勞民傷財的折騰得不輕,所以眼下這種時候,開羅境內只適合休生養息,堯景帝定然不希望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容臻正想著,屋外的流雲大師已經飄然的落了下來,第一眼看到容臻,流雲大師愣住了,因為之前明明看到公主的神容和她大哥很像,可是現在怎麼不一樣了,不過那懶懶的姿意神態,和眉色間冰冷的狠決之色,倒是一眼看出來便是公主殿下。
“老衲見過公主。”
流雲大師一看就知道自個的這個侄女吃了很多苦,心裡很是心疼,不過他之所以喚容臻公主,乃是因為她的身份,確實是天山一族的公主。
不過容臻卻當成了流雲大師喚她公主,是把她當成大曆國的公主了,所以輕笑著擺手:“流雲大師,你用不著如此客氣,大曆都亡了,我這個公主可就是一個虛名了,不提也罷。”
她說完,望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