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行為,儼然就是有些小家子氣了。好像是楊云溪缺東西似的。
吳文玉心中生出幾分鄙夷來,用扇子掩住了口,冷笑一聲心道自己比楊云溪都強。倒是一時之間有點兒瞧不上楊云溪了。
古青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楊云溪,沒吱聲。
徐燻沒聽出深意來,還有些狐疑。
孫淳妍神色不明的垂著頭,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什麼。
至於秦沁——她又不傻,當然很快就反應過來楊云溪這話的深意。楊云溪這話分明是在說:你與其關心我,倒不如給我送東西。你的關心,還比不上一點東西實在有用叫人稀罕!
這可是十足十的貶低意思了。
楊云溪這話不可謂不毒辣。將秦沁貶低了的同時,偏偏還叫秦沁反駁不出口,更不好發怒——畢竟這意思隱藏太深,著實也不明顯,而且若真反駁不就等於在提醒別人楊云溪話裡的深意?
所以秦沁氣得呼吸都急促幾分,卻也是無可奈何,最終是能壓下情緒一笑言道:“早知楊貴人你這麼容易打發,我卻是哪裡還用提心吊膽這麼久?”
秦沁說話的語氣倒像是有些開玩笑。
可是楊云溪卻是心知肚明對方這是在嘲諷她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又貪圖那一點東西。
楊云溪沒回話,只是意味深長的衝著秦沁微微一笑。
秦沁登時越發的……氣惱無奈了。尤其是那種無力感,更是叫秦沁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不過任憑秦沁心中如何,秦沁到底還是沒能再反駁半句。而且秦沁很清楚,這一場嘴仗,卻還是最終由楊云溪獲勝了。
秦沁看了一眼吳文玉。
吳文玉略一沉吟,便是笑著開了口:“說起來,楊貴人昨兒到底是怎麼了?咱們可都是十分關心呢。”
楊云溪斜睨了吳文玉一眼,心中斷定吳文玉這是和秦沁是一夥的了。而吳文玉這樣問的意思,顯然也是秦沁的意思。
微微眯了眯眼睛,楊云溪在說還是不說這個事情上猶豫片刻,隨後便是微微一笑:“太醫留下來,不過是給殿下檢視傷口罷了。當時我想著殿下快要回來,所以便是留了一陣子。卻是沒想到竟讓諸位擔心了。”
這話卻是天衣無縫——即便是眾人心知肚明事情未必是楊云溪這麼說的一回事兒,卻也是沒辦法反駁。否則呢?非要說事情不是這樣而是另有隱情?這當然不可能。不然到時候楊云溪只需要問一句,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又如何知道?這事兒便是無法解釋得清楚了。
所以此時明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兒,最終其他人也只能恍然大悟一般,不再繼續多問一個字。
楊云溪微微一笑。其實她這會子也從眾人的反應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昨兒出事的是楊鳳溪。這其中顯然是朱禮做了什麼。不過,這是好事兒。如此一來,眾人便是隻會往她身上想,而不會想別的,這件事情也就能一直瞞下去。
一時之間各自沉默了片刻,古青羽便是岔開了話題。眾人又說了一陣子話,便是各自散去。
只剩下古青羽和楊云溪後,古青羽便是問:“你下決心將你姐姐送出宮了?”
楊云溪一聽古青羽這樣問,就知道古青羽這是知道今兒楊鳳溪離了薔薇院這事兒。當即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古青羽是誰?古青羽掌管著長孫宮!這樣的訊息如何能瞞得過古青羽?
不過這事兒楊云溪卻也不打算解釋,直接點點頭:“是該送她出宮了,不然留在宮中,也只是讓人誤會罷了。”
古青羽似有幾分遺憾,不過還是理解的點點頭:“你決定了就好。”便是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楊云溪微微送了一口氣,說實話這般刻意瞞著古青羽,讓她心裡有些心虛。畢竟她對古青羽,其實應該全然不要保留才好。
但是這件事情,楊云溪卻是清楚,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她信得過古青羽,卻也不該再提起這事兒。她必須當做這事兒根本從來沒發生過!
古青羽又說起了給朱禮添人的話題:“眼下是該添人了。如今出了孝期,胡萼也馬上要挪出去。”
提起胡萼,楊云溪便是嘆了一口氣:“胡萼如今心裡也不知道後悔沒有。”
“誰知道呢?”古青羽淡淡一笑,隨後又道:“對了,我打算親手給墩兒做件衣裳,你來幫我選選料子——”
話還沒說完,外頭便是有稟告聲傳來:“長孫妃,喜事兒,大喜事兒!”
古青羽眉頭一皺,出聲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