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自然也是有些心虛,縱然朱禮這般輕描淡寫,可是她本能的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便是心虛道:“這話說得,怎麼就成了我的意思呢?不過是想著你們兄弟兩人,為了這樣的事情鬧得不痛快也沒那個必要罷了。”
李皇后這話說得正義凜然。
朱禮卻是隻是想笑。
末了朱禮垂下眸子:“這事兒只看父皇母后的意思便是罷,兒臣並無別的意見。”
李皇后便是微微有些不痛快了。冷了臉不再說話。
皇帝則是冷笑了一聲:“朕說他是薄情寡義的,皇后還不信,如今可是相信了?”
若說朱禮之前縱然心底失望,可是到底還是有幾分溫情的。而現在麼,這份溫情卻是徹底的被皇帝這麼一句話澆滅了。
什麼叫心灰意冷?什麼叫萬念俱灰?直至此時,朱禮只覺得失望透頂。
朱禮嘆了一口氣,起身跪下:“父皇對於這事兒想如何,兒臣是絕沒有半異議的。還請父皇不要這般說才是,兒臣心中惶恐不安。”
朱禮雖是跪著,背脊卻是挺直的。
皇帝看著朱禮肖似先帝的面孔,最終到底心中一軟,道:“此事兒你雖受了委屈,可是你也有錯。你承認不承認?”
第547章 心硬如鐵
皇帝的語氣軟了幾分,且他自認為這般已是緩和了語氣,放低了態度。
可是這般在朱禮看來,又算得了什麼?而且這樣的話,更是叫人哭笑不得。朱禮捫心自問:他到底是做了什麼?竟是讓皇帝對他這般態度?
朱禮笑了一笑,看著皇帝道:“兒臣是做錯了。兒臣不知道明知四郎他勾結道士謀害迷惑父皇,給父皇服用五石散,兒臣也顧念著兄弟親情,到底是不肯跟父皇將這事兒說明白,想著等到四郎迷途知返。可是沒想到,如今卻會是這般一個情形。”
朱禮的笑容越發苦澀了起來:“父皇,兒臣錯了。”
朱禮這話說得誠心誠意。再誠摯不過。他說得簡單,可是這話卻是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登時就讓所有人都是懵了。
皇帝怔了半晌,最終回過神來之後,面上立刻就是徹底的冷了下去,陰沉沉的看住了朱禮:“此話果真?”
朱禮嘆了一口氣。直接與皇帝對視:“自是當真。兒臣如何敢欺瞞皇上。”
皇帝便是盯住了朱啟。
朱啟本來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現在被皇帝這麼一看,倒是一下子就是回過神來。忙道:“父皇這事兒怎麼可能是真的?兒臣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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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朱啟看了一眼朱禮,又氣急敗壞道:“大哥怎可如此汙衊與我?”
朱禮只是淡淡:“汙衊不汙衊,我自然是有證據在手中,才敢說這樣的話。父皇若是不信,我也可叫人上來對質。”
皇帝自然不可能聽著朱啟三言兩語的矇混過關。當即便是震怒道:“大郎,你仔細與我分說!”
這個意思,倒是相信朱禮更多些。
朱禮看著皇帝這般反應,便是不由得想:只怕這是父皇他未必一點都不曾覺察什麼。不過是一直沒有證據更沒有人點名罷了。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皇帝這般重視,橫豎他只要重視這件事情,那麼朱啟就是沒好果子吃。當下朱禮便是應了一聲。
然而卻沒想想到李皇后卻是怒斥道:“大郎你夠了!這樣的話也敢拿出來汙衊你弟弟?你虧心不虧心?”
朱禮聽了這一番話之後,身子倒是僵了一僵。隨後才心頭哂笑了一下,淡淡出聲道:“內庫房中的賬本,虧空了將近一半,銀子去了哪裡?安王府中門客三百,憑著四郎的俸祿和銀子,能養得起多少個?四郎手中私兵數萬,這些銀子又是哪裡來?”
頓了頓,不等朱啟反駁,朱禮便是又道:“那道士因了殺人被逐出道觀一事,四郎你又如何解釋?什麼仙風道骨?我看不過是道貌岸然罷了。他的金丹,他自己都不敢吃,四郎你又如何敢獻給父皇?你又安的是什麼心?”
朱禮說完了這話,便是嘆了一口氣,沉聲道:“父皇,事到如今,你還依舊覺得四郎他不過是年幼不知事嗎?”
“此番兒臣被傳身亡,期間兒臣的妾侍曾那般篤定的說那並非兒臣。可為何最終幾次三番的再三查驗,始終也沒有人查出真相?到底是查不出來,還是本就故意矇混過去?”朱禮的聲音沉穩,有條有理得叫人無從反駁。
“皇祖父教給兒臣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