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的語氣透著難言的興奮,石森周邊的諸將聞言,亦是個個面露喜色。
“跟上,注意,不要引起他們的警覺。”
石森很冷靜,他沒有高興得太早。他征戰這麼多年,如此狡詐的敵人尚且第一次遇到。
梅辰秀,這個文靜有如女人的名字,卻是一個連兵也感到棘手的傢伙。光明洲的入侵,兵當機立斷,收縮防線,沒有理會梅辰秀。
但是石森沒有放棄。
倘若單純只有梅辰秀一人,並不值得如此費勁,但是梅辰秀身後,還有一個可怕的女人,柔夫人。柔夫人有著敏銳的政治嗅覺,長於宮廷間陰謀算計。
兩人如果單獨存在,都不值得令人擔心。
梅辰秀客軍作戰,麾下骨幹皆是光明海將領,但是依然改變不了海盜的本質。再出色的海盜,也只是海盜。柔夫人在各勢力間遊走,再長袖善舞,也不過是個交際花。
可是倘若兩人聯手,便足以令人忌憚。
光明洲的入侵,南域各勢力人心惶惶,正好給柔夫人發揮的餘地,而梅辰秀的這支海盜,倘若給他找到了立足之地,那無疑等於在後背埋下一根隨時可能致命的毒刺。
兵需要考慮的是全域性,比起全域性,梅辰秀也好,柔夫人也罷,都遠不如光明洲的三路壓境那般危險而直接。
石森有他的考慮。
幽洲鬼騎補充了大量的新鮮血液,整體的戰鬥力不升反降,他需要時間和戰鬥來磨練整合。梅辰秀率領的白海盜,無疑是塊絕佳的磨刀石。
另一個原因,卻是戰鬥風格。幽洲鬼騎強調的是機動性,長途的奔襲,敵後的騷擾,在戰役的初期,南盟最急切的需要,是立足以防線穩住局勢。
兵同意了他的請求。
石森便率領幽洲鬼騎,緊咬著白海盜的尾巴。
對方的狡詐,讓石森變得愈發小心,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若是失手,想要第二次逮住對方,那就難上加難。而且留給他解決這個麻煩的時間有限,一旦前線告急,他必須率領幽洲鬼騎前去支援。
石森就像老練的獵手,耐心而謹慎,遠遠地吊在白海盜的身後。
梅辰秀沒有想到,竟然身後還有人追擊他。
之前的捉迷藏,對方拿他無可奈何,這讓他興奮不已。柔夫人並沒有在他面前露口風,所以當得知光明洲大軍入侵南域時,他大吃一驚,但是很快便敏銳地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果然,他感受到的那股若有若無的壓力,消失不見。
大軍壓境的南盟,此時已經顧不上他。
他試探性地攻擊幾座城市,沒有發現戰艦的蹤影。他怎麼也想不到,石森並沒有乘坐戰艦,而是帶著幽洲鬼騎,在能量海內長途跋涉,緊追不捨。
隨著前線的戰報傳來,梅辰秀更是放心下來。南盟的第一道防線已經被摧毀,雖然湧現出謝雨安這樣出色的武將,但是南盟整體的表現並不好。
第一道防線的崩潰,意味著南盟承受的壓力變得更大。
他可以想象,南盟前線承受的壓力是可等驚人。
天賜良機!
梅辰秀躍躍欲試,興奮莫名,前線已經把南盟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空虛的後方就像不設防的美女,是如此令人垂涎欲滴。
破壞,他只需要大肆的破壞。
破壞南盟的補給線,破壞南盟的工坊,不斷地破壞,南盟會不斷地失血。雖然他不認為南盟能夠抵擋光明洲大軍的前進,但是他的行動,可以大大加快光明洲征服南域的腳步。
這就是他們的意義。
他沒有魯莽出手,幾輪試探性進攻,引起一起驚惶之後,他率領便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隨著前線戰況變得危急,空虛的後方,這塊肥美的蛋糕,並不是只有他才盯上,他的那些“同行”同樣磨刀霍霍。
對於海盜而言,混亂永遠是他們的最愛,混水才能摸魚。至於南域會不會被攻破,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貪婪的海盜們腦袋裡想到的,都是如何趁機撈一票。
一時間,海盜的各種活動迅速變得猖獗。
混亂、驚惶的局面之下,梅辰秀統率的這支白海盜,就像潛伏在深海的鯊魚。
他在緩緩逼近自己的目標,鐵山洲。
鐵山洲不是什麼大洲,甚至罕有人知道,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洲,竟然是徐記這家南域前五的武器巨頭大本營所在地。
光明洲對南域的滲透由來已久,在得知梅辰秀的活動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