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的話嗆住了。剛才,他就被唐宇那勇士般的迴歸打亂了陣腳。現在又被張軍這麼一嗆,心裡早已經準備好的“獲獎感言”,頓時被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只好吶吶地道:“噢,大家都鬧著完的,我能有什麼事要唐宇做啊?呵呵。”說完,俞昊尷尬地笑了笑。
“真的沒事?”張軍疑惑道。
“真的沒事,真的沒事。大家散了吧,上早自習了!”俞昊一副沮喪的樣子,朝大家揮了揮手。至於讓唐宇去對付錢二寶的事,他當著大家的面當然不會說出來的。不過,他相信唐宇是不會賴賬的,否則,他隨時可以把林可兒背書作弊的事捅出來。
“沒勁!”錢二寶沒好氣地道。
刁朋也應和道:“早知道這樣,我在被窩裡多睡會兒了。”
其他人也一副無jing打採的樣子,走向自己的座位。
“慢著!”張軍突然一聲大喝道。
所有人都轉過頭好奇地看著他。
俞昊尷尬地道:“張軍,我不是說了嗎,沒事了,沒事了。”
張軍卻朝俞昊大大咧咧地一揮手道:“俞班副,你是沒事了,可我有事!”
俞昊被張軍這麼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眾人更加詫異了,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張軍。
張軍一個轉身,揪住了刁朋的後衣領,把他生生地拽到自己的課桌前,惡狠狠地道:“刁朋,你小子不會忘了你剛才說的話了吧?”
刁朋被拎著後領,像只小雞似地拼命掙扎著,嘴裡一個勁地道:“放手,放手!我剛才說什麼了?快放手!”
張軍淡定地拿起了自己桌上那瓶鋼筆墨水,湊到了刁朋的鼻子跟前道:“你好健忘。那我就來提醒你。在唐宇沒來之前的那一秒鐘,你朝著大夥大叫大嚷來著。你說,只要唐宇今天敢不遲到,你就把這瓶墨水喝下去,是不是?”
刁朋耍賴道:“我……我沒說……我是說著玩的……放開我!”
唐宇一聽,居然還有這麼回事,倒也來了興致。他心想:十年前,刁朋這小子,仗著錢二寶給他撐腰,在班級裡橫行霸道的,不說欺男霸女…吧,倒也像狗一樣咬了不少人。今天既然有這麼個機會,就讓張軍好好教訓教訓他吧。
想到這裡,他也就沒急著把《金剛經》的事提出來,而是站在一邊,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這時,張軍哪裡肯放過刁朋這個狗腿子。說白了,昨天他跟錢二寶一場“墨水大戰”,差點連累了林可兒,所以,他的氣還沒消呢。現在雖然抓不住錢二寶,抓個錢二寶的狗腿子也不錯,這叫打狗給主人看。
可巧,今天班級裡的學生早早地起床,就是為了來看唐宇跟俞昊的賭局的。沒想到,賭局無疾而終了,大家心裡正癢癢著呢。
現在張軍鬧出這事來,大家立刻又來了勁,就當是幕後花絮了。於是,一個個看得津津有味起來。好幾個男生女生也都幫著張軍作證,說刁朋確實說過“喝墨水”的話。
刁朋立刻蔫了,一個勁地給錢二寶使眼sè,想讓他出來替自己說幾句話。
誰知,錢二寶從來沒把刁朋當個人。他居然也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像小雞似地被拎住的刁朋。當他的目光接觸到刁朋的時候,狠狠地瞪了刁朋一眼,像是在說:你自己嘴賤惹的禍,自己扛吧!
而班長和副班長現在也各懷心事。班長林可兒現在最關心的是唐宇的身體,哪裡有功夫管張軍的胡鬧。而俞昊剛才已經吃了一回癟,正好藉著刁朋的事轉移一下同學們的注意力,好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所以,班長和副班長對刁朋的事也都不聞不問。
這時,那些好事的男生,一邊起鬨,一邊幫著張軍抓住了刁朋的左右手。
這下,刁朋急了,拼命想掙脫逃跑。但他哪裡是張軍他們的對手,張軍一隻手揪住他的後脖子,一隻手擰開了墨水瓶蓋。要知道,昨天張軍的那瓶墨水已經在“墨水大戰”中陣亡了,這瓶可是全新的,一點都沒用過呢。
張軍端起滿滿一瓶墨水就往刁朋的嘴巴里灌了過去。
這時,刁朋的頭已經被張軍按在了課桌上,根本無法動彈,只好緊閉起嘴巴。張軍一點也不手軟,見他閉著嘴巴,就把墨水往刁朋的鼻子裡灌去。刁朋只好屏住呼吸,讓張軍把整瓶的墨水都倒在了臉上。頓時,刁朋的整張臉藍得像鬼似的。頭髮上,脖子裡也灌了不少。
直到整瓶墨水倒完,張軍他們才放了手。
刁朋被這麼一搞,頓時人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