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的貼身婢女席荷從屋外匆匆進來,而後揮了揮手讓屋裡的婢女都退了出去。
席荷走到半躺在暖榻上,假寐的佟夫人跟前彎腰靠近其耳畔低語道:“夫人,菡妃回來了。”
佟夫人緊閉的眼眸猛地撐開。
席荷攙扶著佟夫人起身。
佟夫人坐在暖榻上,陰柔的眼眸看了席荷一眼問道:“離愁那丫頭呢?”
“方才外院傳了話來,說那丫頭也回來了。菡妃問其何以耽擱了兩日回府,離愁但說是遇見了老鄉忘了時辰。菡妃下令罰了其半年的月錢。”席荷道。
佟夫人眼眸微眯,黑狼夫婦既然如此無用。浪費了她的心思。
“夫人,張妾室那如何處理?”席荷問道。以菡妃的個性,必然會一查到底。聯絡黑狼夫婦一切都是由張妾室屋裡的婢女去做的。如若菡妃查到張妾室身上,其為保命必然會供出自個。
佟夫人眼裡劃過一抹狠絕道:“殺!”
“是,夫人。”席荷眼眸一眯道。
“記住,做得像是意外些。”佟夫人道。
“是,夫人。”
“還有,黑狼夫婦那,派人去看看,如若兩人還活著,殺!”佟夫人道。她絕不會留下任何一絲線索給菡妃查到自個身上來。
“是,夫人。”席荷退了出去,去般佟夫人吩咐的事。
佟夫人眼眸眯起,冷哼了一聲。菡妃,你還真當的命大。
深夜,一個人影從四爺府外牆一躍入了四爺府。
熟練地躲避了府裡的侍衛和暗哨來到府裡黃總管的屋裡。
屋外,黃總管對著身旁的下手阿奴吩咐道:“過幾日是王妃的生辰,四爺不在府裡,雖不得大肆操辦,但府裡眾人熱鬧一番卻是該的。你仔細地將那日要用的東西列好單子,明日送我這來看一下,而後送去王妃那。”
“是,黃總管。”奴才阿奴道。
黃總管走到房門外,奴才替其推開房門。
黃總管進了屋,轉身對著奴才再次叮囑道:“這是王妃過府後的第一個生辰,雖大辦不得,卻也不能寒磣了。你當得用些心思。”
“是,黃總管,阿奴知道了。”奴才阿奴道。
“嗯!”黃總管微微點。阿奴是自個從大街上帶回的叫花子,這些年跟在自個身邊卻也習得了不少,加之其腦袋靈活,把事情交給他辦,自個也放心。
黃總管關上房門,轉身走到屋內的圓桌前,而後拿出懷裡的火摺子點燃了放在圓桌上的油燈。
屋裡頓亮,黃總管一轉身,見身後太師椅上坐著人,先是一驚,看清來人後鬆了口氣。
黃總管走進來人,露著笑道:“無心,你怎麼來呢?”
無心冷眼看著黃總管,“她沒死。”便是三字,卻是咬著牙說出的,仿若努力地壓抑著心裡的憤怒。
無心口裡的她黃總管自然知道是誰,昨日見菡妃他便知無心的計劃失敗了。
黃總管嘆了口氣,出聲安慰道:“菡妃不是個簡單之人,此番失敗當是吸取教訓好了。”
佟夫人設計害菡妃,無心便將計就計,候在一旁。如若菡妃死在佟夫人手裡便罷了,如若僥倖逃脫,還有無心一關守著。便是殺了菡妃,一切的罪也是佟夫人一人擔著。牽扯不出無心。
無心不甘心道:“如若不是主上突然出現,她早死在我的活死人手裡了。”她便是得了訊息,知道主上不在京城才下手的。卻未想主上會突然出現救了那賤人。
 ;。。。 ; ; 三人剛離開不稍許,一陣輕風拂過懸崖,懸崖後的樹林裡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樹林裡,一顆參天大樹的樹枝上,一個穿著紫色羅裙的女子坐在其上,月色下,一雙眼眸如星辰般璀璨,卻露著皎潔的光。看上去不過二八年華。
“千奴,我發現這吳越比我們苗疆好玩多了。”如銀鈴般的聲音讓人聽上去十分的舒服。
紫色羅裙的女子身旁樹幹上站著一名周身黑衣的女子,女子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容貌絕色但卻顯得清冷得很,那仿若冰雕的神情讓人不覺想,恐是再過一千年,這張臉亦不會有一絲的表情。
“小姐,中原人狡猾多端,這不是該久留之地。”千奴出聲道。
原以為一個面容清冷的人,聲音亦該是冷的。但千奴的聲音卻透著一絲的柔軟,仿若泉水拂過青苔一般,讓人聽著舒服。
紫色羅裙的女子抬頭看向千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