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知道,妾身當是不能再留在四爺府裡。如此,妾身對主子而言便成了廢棋。便是這一點,菡妃認為妾身該不該殺菡妃呢?”
“所以你打算魚死網破?”顧梓菡輕聲問道。
佟夫人哭笑道:“妾身進這四爺府便已然是孤注一擲了,如今期許沒了,看著害自個的人卻依舊活得愜意。妾身何以能看著菡妃再活著。”
“佟夫人,害你的不是本宮。”顧梓菡冷冷道。
“不是嗎?”佟夫人突然厲聲道,“如若不是你,孟香寒腹中的孩子早已滑掉。我何以會每日擔心如若我生的是女兒,她卻生了兒子會是如何的下場而讓自個憂心過度而滑了胎。”
顧梓菡驚愕,她未想到佟夫人竟然已經。不過——讓顧梓菡未有機會細想,佟夫人聲嘶力竭的聲音又傳了來道:“我得不了的,別人也不能得。你要救她,我便除去你。但讓我未想到的是,你能躲過一次又一次。”
佟夫人寒厲的目光看著顧梓菡道:“菡妃,我所失去的,便要你來陪葬。”說著佟夫人一把抽出腰間的軟劍向顧梓菡刺去。
然顧梓菡卻穩如泰山地坐在床邊。
佟夫人的劍離顧梓菡不過一拳的距離,一把劍突然橫出劈開佟夫人的劍。
佟夫人驚愕,看著舉劍從一旁屏風後跳出的離愁,而後大笑,“當是我又失策,菡妃身邊的婢女當是不一般。不過便是如此,今日也救不下菡妃你。”
說著佟夫人舉劍砍向離愁,離愁身體微斜躲過,而後與之過招。
佟夫人出生武林世家,所以從小習得武功。但與在冷絕宮那般非人環境中歷練出來的離愁卻還是有所距離。
便是出招的心態,佟夫人處處留了自保的餘地。而離愁習得的全是以命拼的狠招。所以不過十幾招,佟夫人便趨於弱勢。
離愁右手劍猛刺,左手跟著用掌,佟夫人顧不暇,眼看胸口便要中一招。
“離愁,留她一命。”顧梓菡突然出聲道。
離愁立馬變掌為指,點了佟夫人胸口的穴道,佟夫人立馬被定在了原處。
接著,離愁一個旋身回到顧梓菡跟前。
佟夫人動彈不來,惡氣橫生地瞪著顧梓菡道:“菡妃,便是我今日再小覷了你。要殺要剮隨你便。”
 ;。。。 ; ; 顧梓菡屋裡——
花無涯坐在暖榻上看著進屋的顧梓菡一笑道:“菡妃這出戏當是好看。”
顧梓菡走到花無涯跟前坐下。
離愁倒了茶水遞給顧梓菡道:“花無涯,你在房頂可是未看清楚,當是那佟夫人被菡妃戳破時的表情當是好看。不過,佟夫人竟然是皇上的人,這當是讓人驚愕。”
花無涯淡淡一笑道:“佟夫人的戲當是一般,好看的當是那黃總管那出,驚愕的亦該是那黃總管。”她沒想到活死人會和黃總管扯上聯絡。
離愁眉頭緊蹙,一副不懂的樣子。
顧梓菡看著花無涯道:“當是和聰明人說話輕鬆些。”
離愁扯了扯嘴角道:“菡妃,你可是在說奴婢笨?”
顧梓菡一笑道:“當是她還有長腦袋,這話當還能聽得懂。”
離愁嘟了嘟嘴,氣悶地在一旁不語。
花無涯憋不住一笑。
“不過,我也好奇。你是如何懷疑那黃總管的?”花無涯止住了笑看著顧梓菡問道。
顧梓菡看了花無涯一眼,拿起面前黑子落下道:“佟夫人做事小心謹慎,當不會和人合作。而活死人第一次出現是佟夫人設計於我,欲讓黑狼婦人殺我之時。如此當可斷定此人定然洞悉佟夫人的一切。如此便能想出幾人,一人是佟夫人身旁信任的婢女席荷、一人是被佟夫人利用的張妾室,一人便是佟夫人聽命的黃總管。”
花無涯接下顧梓菡的話道:“而張妾室死了,自然懷疑沒了。而那婢女席荷我想你自然查了其身份,未有什麼疑點。”
顧梓菡微微頷首,“不錯,我查了席荷。未有疑點,但卻也不能免了懷疑。也許席荷背後之人比我厲害,先洞悉了一切,給的假相亦不知。”
花無涯一笑道:“能比你先洞悉之人,我到今時今日卻還未見過。”
顧梓菡看著花無涯道:“你倒是看得起我。不過今日行刺,那人卻露了破綻。便是佟夫人再厲害,能讓刺客和活死人混入府中而不被府裡的暗哨發現,除了他我當是想不出第二人來。”四爺府裡的暗哨是四爺親手訓練出來的,不會如此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