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這偌大的吳越王朝裡,當是有何不知之事。
“你去回稟德妃,便說德妃娘娘佈局精巧,七爺何以會不同意。”顧梓菡冰冷的聲音道。
聽顧梓菡如此不顧及身份的話,宮女臉微僵。顧梓菡卻不在意,但就轉身離開。
顧梓菡從德妃宮裡出來後,獨自走在宮道上。
不知不覺走到御花園旁的梧桐林裡。
顧梓菡看著周圍的梧桐樹,文人雅士以梧桐鴛鴦來比喻堅貞不渝的愛情。但凡塵繁雜,又能有幾樁如此之情愛。
顧梓菡伸手摸著身前梧桐樹幹上雕刻著的一對鴛鴦。
七爺方才的話在她腦裡不斷回想,她與七爺的交集甚少,七爺何以會鍾情於自個。
七爺是個淡泊之人,溫溫如玉,便如誤入紅塵的仙人一般。如若是他人與她說如此之話,她會細想其中的用意。但便是七爺,她心裡多了幾分害怕。不該有的牽扯,在未來不知會引出如何的麻煩來。
“晚宴馬上便要開始,你怎還在此?”一陣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梓菡轉身,便見恭親王軒轅墨從前方走了過來。
顧梓菡看了軒轅墨一眼,而後視線轉回梧桐樹幹上。
見她冷漠,軒轅墨嘆了口氣道:“呂榮之事,你還在與本王置氣?”
自從上次他勸阻她暫不要動呂榮之後,她便不再搭理他。而後他因事離開京城,如今回來未想她仍舊心裡有氣。
顧梓菡淡淡地看了軒轅墨一眼道:“恭親王,你多心了。”對於呂榮之事,她自有打算,倒還不到和他置氣的份。只是今日七爺的一席話讓她心裡亂了幾分,卻不知該如何應對。
軒轅墨沉眼看著她,她心裡有事他看得出來,但卻不知該如何問。
一陣風而過,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
顧梓菡抬頭看著夕陽下隨風而動的梧桐葉,已經入春了啊,時間倒是過得真快。
顧梓菡低下頭,微微向軒轅墨福了福身,“時辰不早了,奴婢先行告辭了。”
說完不等軒轅墨回話,便轉身離開。
軒轅墨看著顧梓菡遠離的身影眼眸微沉。
軒轅墨轉身看著方才顧梓菡撫摸的梧桐樹幹,而後緩緩伸手覆蓋在她方才所觸碰的地兒。
軒轅墨指間慢慢地拂過樹幹上雕刻的鴛鴦的羽翼,黝黑的瞳孔緊了緊,接著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 ; ; 翌日直到晌午顧梓菡才醒了過來,發現是在自己的房中。
一旁候著的離愁見顧梓菡醒來,立馬上前伺候。
顧梓菡靠在床頭,頭有些發暈,看著離愁眉頭緊蹙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離愁竊笑道:“是昨日夜裡四爺抱菡妃回來的,之後四爺在菡妃這待到早晨才離開的。”今兒一大早,所有人見四爺從菡妃院裡離開,那些個說菡妃失寵的流言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梓菡眉頭緊蹙,記憶慢慢甦醒過來,在浴池裡,她和四爺——
那時的四爺仿若崖底走火入魔了的絕殺一般,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的內力是白白失去了。
“菡妃,四爺走時把這個交給奴婢,讓奴婢等菡妃醒後幫菡妃再擦一次,但奴婢不知該給菡妃哪擦,菡妃是哪受了傷了嗎?”離愁的聲音傳入顧梓菡耳中。
顧梓菡回神,看著離愁手裡的東西,拿過聞了聞,而後臉猛地一紅。
這藥她自然知道,在宮裡待久了,聽多了,這是女子過度歡愛後用來擦那的。
顧梓菡輕咳了一聲問道:“四爺走時可有說什麼?”
離愁細想了半天,而後搖了搖頭道:“四爺只吩咐讓奴婢不得打擾菡妃休息,如若菡妃午膳前還未醒,就讓人進宮找他。對了。”離愁突然想到什麼道,“四爺說這藥他已經幫菡妃你上了兩次了,囑咐奴婢務必要讓菡妃再擦一次才能有用。”
顧梓菡臉頓時滾燙,四爺他幫她擦了。便是兩人再多的親密,但那——
“菡妃,你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受了涼發燒了吧。”離愁擔憂地伸手欲摸顧梓菡的額頭卻被顧梓菡攔了下來。
“我沒事。”顧梓菡拉開離愁的手淡淡道。
顧梓菡沉眼看著手心裡的藥瓶,昨日四爺說即便他髒她亦不能躲掉,究竟是何意思?她想不明白。
夜裡,顧梓菡正熟睡著。突然感覺被人從身後摟入了懷裡,淡淡的龍檀香傳入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