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姑驚愕,“有人要害南宮小姐?”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膽量。
德妃看了莫姑姑一眼不再語,深知德妃為人的莫姑姑亦不再問。
離開德妃正殿,顧梓菡被宮女帶到偏殿的廂房門前。
南宮婉坐在窗戶前,目光呆滯地看著某處。
聽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南宮婉有氣無力地道:“我說,我不想吃東西,別在來煩我了。”
半響,未聽見背後傳來勸慰的聲音,南宮婉狐疑地轉身。便見顧梓菡坐在身後的圓桌前。
南宮婉先是一驚,接著兩眼猛地泛出水光,而後哇地哭了出來。
南宮婉跑到顧梓菡跟前,趴在顧梓菡腿上大哭道:“菡,七哥哥不要我,為什麼,他為什麼不要我。”
顧梓菡靜靜地看著趴在自個腿上哭泣著的南宮婉,足足半個時辰,斷斷續續抽搐地哭喊著地都是那句話,“七哥哥,為何不要我。”
直到半個時辰後,南宮婉苦累了,抬起滿臉淚水的臉嘶啞的聲音看著顧梓菡道:“菡,你為何不安慰我?”
顧梓菡嘆了口氣,從懷裡拿出絲絹給南宮婉擦去臉龐的淚。
“七爺拒絕你的事何以不早些時候來找我?”顧梓菡淡淡問道。太后月前去的佛廟,太后要下旨當是月前的事,以南宮婉的個性當會第一個來找她的。
南宮婉吸了吸鼻子道:“我本想去找你的,但聽市井上流傳了些你的壞話,我想你一定忙著收妖精,便不好去打擾你了。”
顧梓菡眉頭微壓,收妖精,她說的是柔妃吧。卻未想大大咧咧的南宮婉卻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
顧梓菡看著仰頭看著自個,哭得鼻頭通紅,兩眼腫脹的南宮婉。不覺自問,如此的南宮婉真的適合在四爺府裡的生活嗎?
景帝有意要立四爺為儲君,四爺府裡的女眷就好比一個縮影了的後宮,每個人都是揣著心思而來的。南宮婉如何能應付得了,恐是被人給吃卻不知。而她又能護南宮婉到幾時,終究也要南宮婉獨自面對的時候。
顧梓菡深深地吐了口氣,“你當真非七爺不要?”
南宮婉用力地點頭。
顧梓菡又是一陣嘆氣,罷了,便隨了婉兒的心。亦如德妃所言,七爺府更適合婉兒。不覺地暗自嘆了口氣,從何時開始,她顧梓菡所顧忌的人除了顧家、四爺越發地多了起來。
“你放心,我會幫你的。”顧梓菡淡淡道。
聽顧梓菡如此說,南宮婉頓時神色一般,眼裡冒了山閃光。
看著南宮婉那一臉的期許,顧梓菡有些頭痛了,她似乎給自個攔了一件不好做之事。這不像獨行的自個會做的。不知是不是跟四爺久了,自個變得越發地像一個人了。
從宮裡出來後,顧梓菡坐了馬車裡一直尋思著今日進宮後的事。
南宮婉想入七爺府之事,景帝想要南宮婉入四爺府之事,景帝告誡她四爺必須有子嗣之事。每一件卻都不是輕易能辦好的。
顧梓菡深深地吐了口氣,低聲自語道:“便從最後一件開始吧。”景帝的話很明確,要讓四爺雨露均佔,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這是一件極其平常之事,當是最容易辦的吧。只是她的心為何會如此痛。
她手覆蓋在胸口,低聲呢喃道:“顧梓菡,既然已經選擇了要走的路,便沒有後悔了。”
她要呂榮的命,她要報孃的仇,她要護四爺,所以她必須捨棄自個。
她微微抬頭,看著這大紫色的馬車內,紫色在吳越是尊貴的顏色,僅次於明黃。這是景帝特令讓四爺府用的,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再過不久,這紫色會變成明黃,她與四爺卻亦是越行越遠的時候。
“菡妃,到了。”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馬車外傳來馬伕的聲音。
她微微回神,這麼快。心裡一下沉了幾許,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既然開始排斥著進入四爺府裡。
“菡妃!”見她許久未應,車外家奴又喚了一聲。
她深深地吐了口氣,而後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從側門進入府裡,回到自個的院裡。
候在院裡的離愁一見顧梓菡便問道:“菡妃,您可回來呢?皇后娘娘找你進宮是為何事?”
顧梓菡看了離愁一眼,這小妮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八婆。
“離愁,幫我打些水來,我要沐浴。”顧梓菡吩咐道。如若不打發了離愁下去,估摸她會受不了將婉兒的事告訴離愁。但此事關乎婉兒的名節,便是如此,皇后宣她進宮卻囑咐她不要帶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