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夏九九微微低著頭，笑吟吟的。哼哼哼，小助理享受言少爺的周到服務，感覺就是——爽啊！

早上在餐廳吃早餐，大家說起往事，開玩笑言言和球球因為一根棒棒糖引發的初吻事件。

於是現在，言言遞蛋糕給球球吃，大家都笑吟吟地看他們。

夏九九拿著小叉子，吃了一塊蛋糕，剛送到口中，她頓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想裝作若無其事，可是無可控制地，眼淚突然湧了出來。

巧笑倩兮的女孩子突然流眼淚了，大家很驚訝。

沈清韻連忙問道：“球球，怎麼了？”

夏九九知道自己失態了，她用手扇了扇眼睛，極力地忍著，忍著，可是眼淚還是湧出來。

沐一曦給夏九九遞過去一張抽紙。

夏九九接過來，趕緊擦了擦眼睛，把眼淚都擦掉，然後吐了吐舌頭，說道：“好……好辣，可能是吃到芥末了。”

“言言！”沈清韻教訓道，“你又皮了是不是？往蛋糕里加芥末了，是不是？”

“我哪有？”宇執言不承認。

“我剛才看到了，就你一個人拿芥末亂擠！晨晨、昕昕和晴晴知道芥末辣，都不玩，就你一個人擠了芥末！”

“我是加到麵包片的火腿上的，好嗎？又沒人吃麵包片！”

“所以！你是等誰吃麵包片，就陷害誰，是不是？”

宇執言氣勢弱了：“我只擠在麵包片裡。”

“可是球球在蛋糕裡也吃到芥末了！”

“不關我的事。”

“還嘴硬！”

夏九九喝了半杯沐一曦倒給她的果汁，她抱歉地說道：“阿姨，我沒事了，其實不辣，就是有點衝而已，我沒事了！”

宇朗正也哄道：“好了，好了，言言以後不皮了。”

大家開開心心的，沈清韻沒有再教訓兒子，可是她對宇執言，好窩火啊！

皮啊，皮啊！小時候就愛捉弄球球，剛才還叮囑過他要照顧好球球的，他還故意把擠了芥末的蛋糕給球球吃！

沈清韻把碟子裡的蛋糕倒到旁邊的垃圾桶裡，她信不過小兒子了，親自招呼夏九九吃東西。

沈清韻對她越好，夏九九的心情就越複雜，她的情緒怕是要控制不住了，於是找了藉口，問道：“阿姨，洗手間在哪裡？”

“言言！”沈清韻給宇執言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帶球球去洗手間。”

宇執言氣悶地站起來，一言不發地朝前走，夏九九跟了上去。

宇執言帶夏九九去了別墅小側門後的那間洗手間。

夏九九進去後，一關上門，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啦啦地湧出來。

宇執言還在外面的走廊上，夏九九不敢哭出聲，她的雙手撐著白瓷的洗手檯邊緣，低著頭，眼淚不可遏制地流落在潔白的池子裡。

今天不期然地來了宇家，帶給她太多太多的感觸，剛才那一小塊蛋糕送進口中，一直壓抑在心裡的情緒控制不住，眼淚唰地流出來了。

那是媽媽的味道，只需要一點點，她就知道，那是媽媽的味道。

媽媽去世四年了，後來她也吃過別的蛋糕，或許更好吃，或許沒那麼好吃。

可是沒有任何一塊，帶給她這樣熟悉的感覺，帶給她這樣深切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