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的鮮血,面對鬼子屠刀殺害中國人的時候,他們也會舉起刀槍,可是換了令外一種情景,他們同樣會舉起屠刀來傷害我們。除了民族這個東西,在他們身上的是非觀念是很淡的。”
“郭書記,你是說我們不應該管這件事?”譚潔有些糊塗了,因為從一開始她就認同肖鵬的做法。
“要管,但是要有度。在我們不受損失的情況下可以管,可是不能把他們當成自己人,甚至都不能等同於國民黨。”郭剛語氣緩慢的說,他一向把譚潔當成孩子,所以說話總有長輩的口氣。“西河的鬥爭是殘酷的,敵人的勢力還很強大,是容不得一點疏忽的,千萬不要被眼前的勝利衝昏了頭腦。”
譚潔感到郭剛的話很是費解,就把目光向許放投去,許放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大明白,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就在這時,肖鵬走了進來。
“好啊!讓我這個老頭子等你這麼長時間。”郭剛看見肖鵬走過來,首先站了起來,臉上掛滿了笑容。這時的郭剛是可親的,是個閱歷豐富的長輩。
肖鵬“啪”地打了一個敬禮,臉色微微有些泛紅。“報告郭書記,路不好走,鬼子的圍剿行動開始了,聲勢很大。”
“是衝著你們來的?”郭剛皺起了眉頭。
“不是,是對著反叛的皇協軍去的。不過為了您的安全,您還是得離開這裡。”肖鵬說。
“嫌我這個老頭子能吃,糟蹋你們的糧食?”郭剛故意唬著臉,不帶一點笑容地說,並且重新坐了下來,到把肖鵬弄愣了。
譚潔知道郭書記愛跟他們開玩笑,就搶過話去。“郭書記,酸菜燉粉條就等你吃呢?兩大鍋,吃不了兜著走。”
許放等人不等聽完就哈哈的大笑起來,郭剛也笑了。
“鬼丫頭,拿我當要飯的。虐待老人,看誰敢娶你。”
聽著他們的逗趣話,肖鵬才知道郭剛在開玩笑,按照以往的習慣,他會比誰都說的厲害,因為那是他的長項,但是這會兒他可沒有那個心思。酒井的進攻已經開始,行動晚了,齊連長他們就可能出不來了,救兵如救火啊!他把目光向譚潔射去。
譚潔開始還納悶,最能耍貧嘴的肖鵬今天怎麼啞巴了,看見他那求救的目光才明白,他心裡有事,而且是急事。她立刻打住自己要說的玩笑話,變換了話題說:“郭書記,肖鵬要向你回報工作呢?”
肖鵬立刻接過話去,“是的,郭書記……”
“別忙,好飯不怕晚,讓我好好看看咱們的知識分子是怎麼把鬼子嚇破膽的。”郭剛說完真的站了起來,仔細的端詳起肖鵬來。“嗯,不錯,挺帥的,難怪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你,風流倜儻啊!”
從來不知道害臊為何物的肖鵬,這下糟了,讓郭剛造了個大紅臉,引得譚潔等人捂住嘴笑,這可是難得看到的場景。
郭剛自己並不笑。“小肖啊!幹得不錯,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一路上也看到了。在鬼子統治的中心區,鬧騰得這麼厲害,沒兩下子真是不行。”
“郭書記,這是大夥一塊做的工作,賬不能算在我身上。譚政委、許主任他們都做了大量的工作。”
“好,年輕人不驕不躁,會有更大的進步。不過話又說回來,畢竟你也做了很多工作,尤其在軍事指揮上,你是起主導作用的,這一點組織上看得清楚。我這個人一向講究實事求是,功就是功,過就是過。比如這次在張莊召開公審大會,你的膽子很大,但是也很冒險,不過這個險就值得冒。為什麼?你們想想,gongchandang一窮二白起家,靠的是什麼?老百姓,是老百姓的支援我們才走到了今天,沒有老百姓就沒有gongchandang的今天。可是當老百姓對我們失去了信心,他們還會支援我們嗎?不會!所以老百姓的事就是gongchandang的事。公審鬼子、漢奸,是老百姓迫切需要的,是他們想看到的,這樣的大會,對群眾的抗日決心的提高,起到了很大的鼓舞作用,不亞於消滅鬼子,所以這個險值得冒。事實證明大會之後,群眾的抗日決心高漲了,敵偽害怕了,也喚起了他們的羞恥心,所以才有了皇協軍的反正,消滅鬼子一個小隊的事。在這件事上,你是起主導作用的,這個功勞我給你記著。”
也許說多了,也許說的激動了,郭剛說到這停下來喘了口氣,譚潔則不失時機的,把茶缸遞了過去。郭剛大口的喝了口水,又接著說:“可是小肖啊!我還得批評你。你身為一隊之長,孤身冒險去抓公田,這是個人英雄主義,萬一有個閃失,會給西河的工作帶來多大損失?我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