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弟兄們,爭取堅持到天黑。現在突圍傷亡太大。”齊連長說,他何嘗不明白,困在這裡是死路一條。只是鬼子的火力太猛,現在突圍不成就成了鬼子的活靶子。
木村見山上沒了動靜,戰刀又舉起了,皇協軍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鬼子跟在後面,不像是衝鋒,到像是督戰,所以皇協軍儘管不想賣命,卻是身不由己。蠕動的人群開始還行動緩慢,像是走在雷區上,每行一步都小心翼翼。後來見到山上沒有動靜,有的人就變得膽大了,腰也不再躬成大蝦米,邊射擊,邊加快了行動的腳步。也許看到了前面的人沒有事,跟在後面的也膽子大了,蜂擁的向前擠,似乎在爭搶著通向地獄的門票。只有小鬼子還是一個步調,緩慢的在移動,只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來,他們的戰鬥經驗比皇協軍豐富多了。
齊連長遺憾的咬著嘴唇,這次沉默是按照他的命令做的,他要把敵人放近,然後狠狠地揍他們一頓。他知道只有打疼了,鬼子漢奸才知道害怕,老實的時間才會長,才會給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喘息時間。齊連長的意思最好是給鬼子一個深深的教訓,讓他們知道山上的人不是好惹的,可是鬼子太狡猾了,沒有上當,讓皇協軍走在前面,自己仍舊按部就班的行進著。
突然間像是山崩地裂似的,齊連長手下的輕重武器一齊開火了,殺那間天塌了,狂風暴雨中夾雜著冰雹,子彈猶如關閉很久的藏獒被釋放出來,兇猛的撲向了地面上的獵物,撕咬著,撞擊著,狂吼著。頃刻間一個個皇協軍像是中了槍的獵物,被風雨摧殘的樹木,東倒西歪的栽了下去,半山坡前倒下了一片黃乎乎的屍體。剩下沒死的如受驚的小鹿一樣,沒命的在奔逃。而跟在他們後面的鬼子卻沒有受到傷害,在暴風雨來臨的一霎那,他們整齊劃一的趴在地上,爆炸只是濺了他們一身泥土和血腥。
在人群后面看著攻擊的鄭雄此刻眼睛瞪成了雞蛋大,心疼的幾乎要流血,就在剛才這片刻間,他計程車兵倒下了十幾個,按照這樣的速度死法,他計程車兵到天黑能有幾個活著回去?這些人可是他的本錢啊!而鬼子躲在皇協軍的後面,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不是明顯拿他計程車兵當炮灰?怒火頓時頂到腦門,理智這匹野馬就不再受到控制,不再記起石冠中的話,怒氣衝衝的走到木村跟前,大聲的吼叫起來。“這他媽的打得什麼仗,不是讓我計程車兵去送死嗎?”
木村還沒有說話,他身邊的一個尉官就拔出了手槍。“八嘎雅鹿,死啦死啦的。”
“死你媽的球,開槍,你爺爺早就活夠了。”激怒的鄭雄“哧”的一聲扯開了衣服,露出了古銅色的身體,潑皮勁就表現出來。常年在軍隊裡打滾的軍人都有一股狠勁,要是花果山打雷——激了猴,天王老子也不怕,別說一個小小的中尉。
木村皺皺眉頭,一時沒有說話,他不是公田,只會用豬腦子思考問題,在戰場上還是比較冷靜的,因此就對中尉說了句什麼,中尉退了回去,但是他也沒有回答鄭雄的話,故意把目光投向了遠處。木村雖然生氣,但是心下明白,眼下需要皇協軍賣命,不能跟鄭雄計較。況且剛才的情景讓他知道,地形地勢對攻擊者的確不利,鄭雄的發火是有道理的,自己計程車兵死傷累累,作為他們的長官,心痛是正常的,再這麼進攻下去,部隊傷亡會更加慘重,是要改變策略。想著,他決定不再採取速戰速決的方式,決定先把齊連長他們包圍起來。齊連長的部隊沒有援兵,沒有糧食,困也能困死他們。想著他立刻命令通訊兵給酒井通話,讓酒井派出部隊從後面進攻,全面包圍齊連長的部隊。木村這一變招,齊連長他們真是危險了,因為他們是孤軍作戰。
木村的設想雖然合理,只是他不會知道,齊連長他們不會孤軍作戰,因為他們有肖鵬。此刻的肖鵬已經決定賭下這盤大棋,傾其所有和酒井較量,所以他命令運河支隊全面出動,連許放那支以新兵為主的部隊都沒有沉寂,非但沒有沉寂,他們還第一個和皇協軍幹上了。本來肖鵬給許放的指令是他的部隊只能去騷擾敵人,許放也是準備這麼做的,可是戰爭就是魔鬼,其中的許多變數不是人力能夠操控的。許放的部隊剛剛出動,就和趙三的部隊不期而遇了,真是冤家路窄,想不打都不行了。肖鵬的計劃和酒井的計劃都因為一個個突發情況出現了混亂,只是酒井沒有亂而治之的本事,因此輸給肖鵬是必然的。
原本趙三的部隊駐守在西線,酒井給他的指令是嚴防齊連長的部隊從他這透過。如果齊連長的部隊透過這裡,就會進入李家窯、唐集一代,到了那裡就等於魚兒入海,因為他們順勢就可以進入大山,還可以得到老百姓和運河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