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連長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見洶湧的人群安靜下來,才繼續說:“他帶了幾個弟兄,把三個鬼子的jiba割了下來,讓他們變成了太監。”
“割得好,扔了餵狗。”有人喊了起來。
“只有我們一連才能出這樣的爺們。”齊連長面帶自豪的大聲說,並用那灼亮的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現在他死了,是轟轟烈烈戰死的。他和手下的弟兄面對幾倍於他們的鬼子,戰鬥到了最後一分鐘,沒有一個人逃跑,沒有一個人投降,輪到我們了,我們該怎麼辦?”
“給依排長報仇,給弟兄們報仇!”
“對!依排長他們就是榜樣。是爺們的,是爹媽養的,是中國人的,拿出血性來。這些年我們給鬼子幹,做了很多對不起中國人的事,鬼子還這樣對待我們,這一切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們是喂不熟的狼。看看老鄉們,我們剛剛為他們做了一點好事,他們就原諒了我們。弟兄們,從今天起,我們只當中國人,再不做漢奸。”
“只當中國人!”吼聲轟然間的響起,彷彿平地響起了春雷,颳起了風暴,聲音異常整齊,因為那是每個人從肺腑中發出的。“中國人”這幾個字此時具有了無限的魔力,它讓所有的中國人都熱血沸騰,也許只有在這特定的情景中,人們才知道當一個真正的中國人是多麼的自豪。
就在齊連長他們祭血盟誓,要和鬼子大幹一場的時候,肖鵬和吳兵並沒有走遠,他們隱藏在村子裡,默默的注視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他們的心同樣被燃燒著。當初肖鵬做出去救皇協軍的決定,很多人是不理解的,多數人認為他們是狗咬狗一嘴毛,打得你死我活和別人不相干,連吳兵也這麼認為。也許是飛虎山和松樹嶺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忘不了這些穿著鬼子衣服的中國人是多麼兇狠地對待八路軍,今天他們倒黴,正該看熱鬧。但是肖鵬嚴厲地批評了他的短視,他還不服氣,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多一箇中國人打鬼子,總比多一箇中國人當漢奸好得多,再說此時的他們是在孤軍奮戰,多麼需要外界的支援。當吳兵這樣想時,完全忘了自己是日本人。
“隊長,他們要幹什麼?”吳兵小聲的問。
“給死去的親人報仇。”肖鵬皺著眉頭說。
“犯傻啊,就這麼幾個人,想和酒井他們硬拼,那不是找死?”吳兵不理解的問,在他看來這是拿雞蛋撞石頭,太不自量力了。
“你還不太瞭解中國人,”肖鵬用淡淡的口氣回答著吳兵,但是這樣的只說了半句,肖鵬就打住了,因為這裡涉及到民族情緒的問題,不是三二句話能說清的,他也不想過多的解釋。現在他要考慮的是,由於意外情況的出現,原先設定的計劃很可能被破壞,如何根據情況的變化進行調整呢?很顯然,齊連長他們要進行復仇,而對手比他們強大太多,八路軍要不要插手?不插手,齊連長他們就可能和依排長他們一樣全軍覆滅,插手,原來的計劃就可能泡湯。更要命的是,齊連長他們不會聽從勸告,運河支隊又沒有左右戰局的實力,一旦酒井投入全部兵力進行圍剿,齊連長他們根本不能脫身,那就不是死了一個排的人,會變成一個連,如何能讓酒井不能盡全力對付齊連長,這是他目前首先要考慮的。肖鵬明白,保全這支抗日武裝的政治意義,遠遠大於軍事意義,為此運河支隊就是做出犧牲也是值得的。肖鵬看問題從來都是從大處著想,他知道,一旦運河支隊為了這支部隊生存下來盡了全力,對那些還在鬼子身邊的皇協軍,影響是深遠的。當他們知道運河支隊並沒有把他們當成敵人,自然就會和鬼子離心離德,給自己留條後路,這樣一來,鬼子在西河的力量就會大打折扣,這遠比消滅幾個鬼子重要的多。這些事肖鵬看得很清楚,所以他才不肯走,寧可改變或者犧牲自己的計劃。
這次反掃蕩開始後,肖鵬計劃得十分周密,他要一反過去的做法,主動出擊,給鬼子以致命的打擊。按照原來的設計,全部計劃是這樣的:楊萬才帶著他的主力分隊,四處出擊,卻每戰必敗,給鬼子造成錯覺:運河支隊不堪一擊。這樣他們就會把隊伍分散,進行圍追堵截,空擋一旦拉開,機會肯定就出來了。而肖鵬所率領的精銳部隊秘密集結,守株待兔,當機會出現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撲上去,吃掉一路鬼子,這是鬼子絕對不會想到的。因為根據歷次掃蕩的經驗,運河支隊出擊都是雷公打豆腐——專揀軟的欺,對手清一色的是偽軍。為了真正的做到誘敵深入,肖鵬還讓何鎮梁和秋菊準備了誘惑力極強的誘餌——女人,他相信鬼子一定會上當,眼前的戰事發展也正按照他的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哪知道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