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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井被氣瘋了,在沒有辦法消滅運河支隊的情況下,以縱火的方式,荼毒西河百姓,盡情的洩憤,似乎不如此,不足以顯示皇軍的威風和殘忍。

由於連夜的失眠,酒井的眼睛變得血紅,像是剛剛吃完死屍的惡狼。浮腫的眼睛裡,充滿了惡毒和焦慮,因為他已經知道,這次的掃蕩計劃不但要失敗,而且要失敗得很慘。現在他已經明白了,憑他的智商根本不是肖鵬的對手,和小野比,他差得太遠,所以他要殺人,要放火,要瘋狂的發洩,要做最後的掙扎。堂堂的大日本皇軍中佐,鬥不過小小的游擊隊隊長,讓他感到這一點是悲哀的,認識到這一點是痛苦的,被對方戲弄是恥辱的,可惜酒井全部領受到了,是深深的領受到了。現在的一切證明,從掃蕩開始,他就是個瞎眼的巨人,在和一個睜著眼睛的精靈作戰,失敗是從大幕拉開就註定的。現在酒井明白了,在戰爭這個舞臺上,不是你擁有精良的武器,強大的兵力就可以無往而不勝的,決定戰爭勝負的是你的智商,學識。鬥智是首要的,其次才是鬥力。

辦公桌上,放著開啟的酒瓶,散發著熱量的乙醇成了刺激酒井神經的良藥,一向白天不喝酒的酒井,自從進入了西河山區,似乎離不開了杯中之物。當他的眼睛盯著地圖的同時,不時的會轉向酒瓶,日本清酒雖然不如中國酒的烈度大,可也不是飲料啊!掃蕩的事情既然糟糕到了這個份上,他就是再狂妄也不能不對自己進行反省,尤其當他斥責木村無能的時候,木村說過的那句話,對他的警示還是很大的。當木村沒有消滅齊連長的部隊,又沒有對肖鵬的部隊進行追擊,他是怒不可遏的,認為是木村的無能,毀壞了他的全部計劃,對他大加訓斥。木村開始一言不發,未了卻說:小野君的用人不是這樣的,所以他總是能夠勝利。

“用人?”酒井的眼睛盯在地圖上,心裡卻在反覆叨咕這幾個字,這個看起來簡單、普通的問題,從一開始他就弄錯了。酒井和很多執政者一樣,認為有了權利就可以為所欲為,把手下的官員當成他們的御用機器,完全不懂馭人之道。豈不知政權管理本身就是一臺機器,上面的每個部件能否發揮作用,就看安裝者是不是給他們找到了合適的位置。酒井既想當大腦,又要做螺絲釘,違反了自然規律,焉能不敗?此刻的酒井在捫心自問,腦子裡一遍遍的過電影,得出的結論是木村說的不對,失敗都是由一連串的意外事件引起的,結果整個計劃都變了。開始他確定這個計劃的時候,是以張莊、李家窯為中心的,如果目的達到,既可以摧毀這兩處的八路軍根據地,又可以拿它們做誘餌,把運河支隊包圍在狹小的地段裡進行圍殲,這個計劃本身並沒有錯,錯就錯在不該讓公田這個蠢豬去充當先鋒官。他給他的指令是欺辱、殺戮張莊的百姓,藉以激怒八路軍,當他們不堪忍受的時候,就會前來相救,那時候就是他們包圍、消滅八路軍的時候。誰知道公田這頭豬會是那麼出格,會是那麼沒有頭腦,他凌辱百姓也就罷了,卻連皇協軍一塊凌辱,竟然忘了皇協軍雖然是中國人,可他們是日本人的軍隊,是同盟者。更為關鍵的他們是軍人,軍人是有血性的。結果皇協軍被激怒了,緊接著就是反叛,然後事情就變得不可收拾,事先設計好的戰車自然偏離了原來執行的軌道。當然酒井知道,他的不冷靜也使事情變得越來越壞。

當初木村像他報告的時候,他為什麼要衝動,盡然同意了木村的請求,而沒有做任何調查,輕易的就下了命令,從這個時候開始,多米若骨牌連續倒塌,一個排的叛軍變成了一個連,最後公田指揮的小隊皇軍被吃掉。他是在盛怒之下,把計劃的重點由八路軍轉到了叛軍身上,這才給了肖鵬以可乘之機,這是個重大失誤,酒井現在明白了。那麼他當初為什麼那麼衝動?他似乎想明白了,是他和公田一樣,忘了皇協軍雖然是降軍,可也是人,而且是中國人,也是有血性的,你侮辱他的同胞,他不會無動於衷的,何況你又直接的侮辱他本人。這說明,這場皇協軍的反叛是他們自己導演的,用人、知人都出現了重大失誤,如何能不導致眾人離心離德?他自以為是給皇協軍裡派去皇軍做監軍,結果那些派去當監軍的皇軍根本沒有起作用,除了引起反感,又有什麼實際利益可言?他為什麼會想出這樣的歪招,為什麼沒有人提醒他?袁喜才就敢在皇軍的監視之下,公然放走叛軍,全然沒有把他的命令放在眼裡,沒有把帝國的利益當回事,多麼可惡。因此他一怒之下把袁喜才扣留了,這麼做明智麼?特工隊怎麼辦?那是一支不能小覷的武裝力量,萬一他們再來個反叛,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酒井幾乎驚出一身冷汗,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