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長了他的傲慢,如果不是他的文化能力太差,早就升上去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在西河這麼個小地方,他不但栽了跟頭,而且栽得極慘。他盡然活生生的,大庭廣眾之下被肖鵬扔下擂臺成了俘虜,這樣的恥辱對於他來講還不如殺了他,讓他一生都有蒙羞的感覺。這種情緒從逃回來後天天在折磨他,他的性情自然就變得更加暴戾,更不可理喻,虐待生靈似乎成了他排解羞辱的唯一選擇。
和他搭夥的皇協軍是曲營長手下的一個連,連長就是曾經和他一塊到過李家窯的齊連長。當時不是齊連長出頭呵斥鄉民,鄉民們來個集體衝動,他就可以大開殺戒了,那樣李家窯的慘案就不是死了十幾個人,就不是燒了十幾間房子,恐怕幾百個人中沒有幾個會活著。今天又和齊連長搭夥,公田一開始就看他不順眼,一路上沒少嚎叫,好在齊連長挺有涵養,把不能忍的都忍了,一路上才沒有發生變故。只是這一次齊連長學乖了,不再走在前面,跑到了隊伍後面。
公田在路上所做的一切,齊連長是忍了,別的皇協軍卻看不下去了,他的勤務兵早早的,就把這一切告訴了依排長,他和依排長是老鄉。那次依排長帶著部隊和米不梁去李家窯,一路上,依排長把米不梁耍得像個猴子,事後被米不梁狠狠地奏了一本,不是曲營長硬扛著,依排長几乎被木村弄到憲兵隊。曲營長這個人帶兵最大的優點就是敢於為部下擔當,所以儘管軍事能力一般,到也得到了部下的擁戴。依排長也算夠朋友,骨頭硬,上面來調查的時候,沒有說曲營長半個不是,一切都自己攬下了。按當時的情境這麼做風險很大,弄不好要掉腦袋,因為那會兒木村也幾乎瘋了。事後,曲營長對他大加讚賞,別的弟兄自然也刮目相看,所以在這個連裡,他的威望極高。
齊連長的勤務兵和依排長說完,依排長的臉都氣紫了,認為公田侮辱齊連長就是在侮辱他,侮辱中國人。本來這支部隊由公田說了算他就不服氣,因為論軍銜,他連齊連長都不如,更不用說是曲營長了。一路上他的驕橫、張揚,對老百姓的惡毒讓他十分厭惡,如今盡然欺負到皇協軍的頭上,自然是氣上加氣,因此當齊連長出現在他的身邊,他的嘴裡就沒有了把門的。
“奶奶個熊,太不把咱們當人了,連長,你就這麼忍了?讓公田這頭熊騎在咱的脖子上?”
“管好你的嘴,別給我惹事。”齊連長警告依排長說。齊連長不是沒有脾氣,只是肚量比依排長大,不想拿雞蛋去碰石頭。
但是依排長性格倔強,喜歡認死理,對齊連長的話不感冒,鐵青著臉,正要不顧一切的頂撞他,此時像是從宇宙深處飛來一陣子彈,皇協軍沒有聽到命令就齊刷刷地趴在了地上,而鬼子們成了活靶子,當時就有鬼子受了傷。
公田的眼睛本來就藍,突然受到襲擊,眼睛就變紅了,指揮刀高高的舉了起來,發出了狼一般的嚎叫,頓時,機槍聲,步槍聲響徹了山谷。但是遠處並沒有迴音,當鬼子向槍聲響處發起了衝鋒,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些人還真是八路,正順著山間小路倉皇的逃跑。公田氣紅了眼睛,掄起沉重的皮鞋頭,狠狠地踢向一個皇協軍,嘴裡大聲的罵著什麼。皇協軍這才像是睡醒了似的,紛紛的爬了起來,一邊胡亂的放著槍,一邊跟著鬼子後面向前追去,當然,這時候前面逃跑的人連個影子也見不著了。公田氣壞了,兩隻粗大鼻孔呼呼的直出大氣,戰鬥還有沒開始,他計程車兵就莫名其妙的中了冷槍,有人掛了彩,而對方佔了便宜後,就像羚羊似的無影無蹤了,這種仗打起來太窩囊了。
公田感到心裡的火無處發洩,那熊掌似的手,又一次落在了一個皇協軍的臉上,嘴裡還大聲的罵著:八嘎。因為那個皇協軍退回來太快了,這時的公田有些失去了理智,就想殺人。
好容易部隊又前行了,轉過了山路拐角,前面是岔路口,公田似乎接受了教訓,不走小路走大路。可是他的命令剛剛下達,槍聲又響了,在小路上,影影綽綽出現了人影,身上穿著灰軍裝,顯然是令一夥八路。公田的眼睛又籃了,立刻更改了剛才的命令,部隊向小路上的八路追來。只不過這一次小路上的八路沒有逃跑,子彈雨點似的射來,逼得皇軍只有臥倒還擊,小鋼炮也支了起來,一時間山道上濃煙滾滾,彈雨如飛,但是對方的槍聲很快變得零零落落,不久就啞了。公田的的指揮刀又一次的舉了起來,皇軍潮水似的發起了衝鋒,當然,結果和剛才一樣,人跑光了,臨時陣地上,只留下了空餘的彈殼。
這時的公田完全成了被激怒的棕熊,噴火的目光向遠處看去。遠處,起起伏伏的山丘望不到頭,在他的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