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一個個無語的面孔,嬉笑的臉色拿了下來,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得意不要忘形啊!鬼子掃蕩以來是吃了虧,這不等於說鬼子就怕了,就要玩完了。皇協軍中出了事,也不等於他們就和鬼子分家了。楊隊長,你們打阻擊時,趙三的皇協軍不是十分瘋狂嗎?還有齊連長他們突圍時,王連長的皇協軍也不給一點面子,這說明了什麼?皇協軍還是鬼子的主要幫兇,他們並沒有睡覺。像齊連長這樣深明大義的是少數,咱們不要被這一點點勝利就衝昏了頭腦,鬼子的力量還遠遠強於我們。”
“隊長,這和救老百姓有什麼關係?”楊萬才不服的問,打斷了肖鵬的話,他認為肖鵬是在旁顧左右而言它。
“用腦子去想啊?咱們長腦袋不是光用來吃飯的,不能讓腦袋成為大蘿蔔。”肖鵬不留情面的,把譏諷的目光投在了楊萬才的臉上,同時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大家,他知道楊萬才的話代表了很多人的想法,因此他看到的,是一片疑惑的目光。當他把目光落在首次參加會議的齊連長——齊玉昆身上,見他也是一臉疑惑,就知道,誰也沒有弄明白他的話。“孫子兵法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對敵人的判斷了解,是我們能否戰勝敵人的前提。我敢肯定的說,酒井並沒有認輸,做夢都想挽回敗局,他抓老百姓,絕不僅僅為了發洩,為了抓勞工,為了把西河變成無人區,而是有著重大的陰謀。”
“什麼陰謀?大夥七嘴八舌的問。
“用腦袋去想,我可沒有免費提供資訊的習慣。”肖鵬又恢復了常態,從楊萬才手裡搶過煙,猛吸了一口,結果嗆得鼻涕眼淚一塊淌了下來。楊萬才抽得旱菸勁大,他哪裡受得了啊?“好啊!你敢謀害本隊長。”
大夥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齊玉昆驚奇的看著這一切,表情是詫異的。心想:這個在鬼子眼裡無所不能的支隊長,一點當官的架子也沒有,有時候簡直像個大孩子,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這種情景在皇協軍裡沒有遇到過?譚潔看看許放,許放無奈的搖搖頭,似乎在說:咱們的隊長就這副德行,別管他了。
“楊隊長,我可給你記著了,秋後再算賬。”
“隊長,現在還是冬天,秋後早呢?你還是趕早算完了,我心裡痛快,攢著更難受。”楊萬才說。
“好啊!骨頭癢了是吧,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肖鵬大聲的說,故意裝出一副兇惡的面孔。
“算了吧!肖鵬,你的猴戲耍得差不多了,大夥在聽你的主張呢?”譚潔忍不住了,截斷了他的話,她覺得肖鵬的玩笑有時候不分場合,過分了,不像個當家人。
“哦,我差點把正事忘了。”肖鵬裝出才醒悟的樣子,故意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我的主張嗎——”他又打住了,用眼睛巡視了一下週圍那渴望的目光。“就是沒有。”見大夥一臉驚愕,他得意的笑了,這正是他想看到的效果。又說:“可以告訴你們,酒井在給我們挖了一個大大的陷阱,就等著我們往裡跳呢,諸位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往後看。”
肖鵬的話像是往水裡扔了個炸彈,激起了一層層浪花,會場立刻沸騰起來,每個人都在猜測肖鵬說的陷阱是什麼,各抒己見,八仙過海。肖鵬見他已經挑起了戰火,悄悄的退了出來,走進了隔壁的屋子裡。譚潔一直在用眼神瞄著他,見他出去也跟了出去,進到屋子裡,見肖鵬拿起了煙,她一把搶在手裡。“說,為什麼不把話說完?”
肖鵬一看譚潔的架勢,自己不把話說明,這煙是不用抽了,無奈的坐了下來。“孔子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對極了,算我倒黴,碰到了女人當搭檔。”
“再說一遍。”譚潔把煙舉了起來,作勢要撕。
“千萬別……娘子,小生這廂有禮。”肖鵬站起來做了個揖,臉上是一副虔誠的表情。
譚潔又羞又惱,弄了個大紅臉,就用力的杵了他一拳。“我才倒黴,和你這個浪子做搭檔。”說著把煙扔給了他,賭氣的坐了下來。
肖鵬接過煙,美美的吸了一口,看著譚潔生氣的樣子,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種的感覺。心說譚潔生氣的樣子挺美的,這時候的她才更像女人,可她為什麼總是把自己裝扮成男人呢?“我的政委同志,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合盤倒出行不行?”
譚潔撲哧一聲笑了,隨後又嘆了口氣,皺著眉頭說:“肖鵬,你什麼時候能夠嚴肅一點?好賴你也是大隊長啊!”
“哦,多謝提醒,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大隊長。不過當了大隊長就得整天板著臉,夠累的,咱兩個能不能換換位置?”肖鵬立刻做出一臉沮喪的表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