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餐露宿,被袁喜才攆得四處逃遁,惶惶如喪家之犬,恨得他咬牙切齒。想他一個正牌的**上校,和土匪交鋒不佔便宜,說出去真的很丟臉。所以在肖鵬問起他這一階段的狀況,自然而然的要倒倒苦水,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
肖鵬臉上掛起了譏嘲,對李威的話不以為然。他認為英雄是不論出身的,草莽中從來就是藏龍臥虎。朱元璋是個和尚,不是照樣坐龍庭了。張作霖是正牌的土匪,不是成了東北王。他還早早的辦教育,辦講武堂,辦軍工廠,做了很多有知識的人都沒有做的事,日本人在他面前就很少能夠佔到便宜。問題是,像袁喜才這樣聰明的人,沒有歸入到抗日陣營,反倒是投到了日本人的懷抱裡,的確是國家的損失。當他們談到袁喜才,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小野,這是個讓他們吃盡苦頭的鬼子,卻不能不佩服他的心機。沒有想到鬼子自己玩起了**,把這麼能幹的人才調離了西河,自毀長城,使他們大大鬆了一口氣,兩個人說到這都笑了起來。就在這時,吳兵和田亮一塊走了進來,李威見他們有要事,藉口和秋菊說說話就退了出來。肖鵬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強留,把他送到了門口後回到了屋裡。
“田亮,你先說。”回到了正經事上,肖鵬的說話從不拖泥帶水,單刀直入,簡潔的讓人痛快。何況他已經等得太久了,沒有他們帶來的準確訊息,他不敢確定下一步的行動方案,儘管一切都已經算計好了,但是百密必有一疏,肖鵬不能不萬分小心。
田亮從兜子裡掏出個皺皺巴巴的紙,上面畫滿了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符號和線條,恭恭敬敬的把它平攤在桌子上。
肖鵬沒有先看圖紙,而是不認識似的,把目光投在田亮的臉上,把田亮弄愣了,以為臉上有什麼東西,就用手摸了一把,什麼都沒有。抬起頭來看見肖鵬那怪異的神色,似乎才明白了,不由得造了個大紅臉。“隊長,我……”
肖鵬照著他的肩頭就是一拳,“行啊,小子,有長進。”
田亮咧開嘴吧不好意思的笑了。“跟你學的,隊長,你可不能笑話我,我沒文化。”
“好樣的,有機會一定送你去學習,到延安,到maozhuxi身邊去,上抗大軍校,說不定咱們運河支隊又能出個將軍呢!”肖鵬興致勃勃的說,然後低頭看起圖紙來,不懂的就由田亮現場指導。
“新礦的裝置有多少,上面沒有標明。”肖鵬抬起頭來問。
“吊車,推土機,剷車加一塊共有三十三輛,數字是做飯的大師傅提供的,他是西河人,肯定不會錯。”田亮滿有把握的說。
“這麼多”肖鵬吃了一驚。要毀壞這些裝置,光**就不少,運河支隊哪有啊!開始他的打算是炸礦,後來覺得不對,真把礦毀了,鬼子是損失了,可是國家也受損啊!因為這些礦早晚是中國人民的,打跑了小鬼子,咱們自己還要用。再說了,炸礦需要的**更多,所以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破壞裝置。這些機器都是鬼子從本國運來的,要是壞了重新運來也不是簡單的事,至少會拖延好長時間。“他們的**庫找到沒有?”
“放**的地方找到了,可是雷管在什麼地方不知道。”田亮有些沮喪的說,有了沒有完成任務的羞愧。
“沒關係,有了**我就有辦法。西河進過礦的工人多了,許多人手裡有存貨。”肖鵬口氣輕鬆的說。第一次交給田亮這樣的任務,他能夠完成這樣就算不錯了,再說開始他的想法,只是透過攻擊礦山把酒井調回去,並沒有破壞裝置的意思,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使他的胃口增大了。當他派人找到田亮,通知他深入偵查時,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不怪田亮。依排長的反水,公田的被殺,以至於後來齊玉昆的造反,王連長的一個連的皇協軍的被殲,使酒井的兵力受到了很大的損失,機動性也就大大的縮小,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肖鵬怦然心動。到目前為止,除了譚潔,沒有人知道他的目標是什麼,他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如果一切能夠順利實施,酒井滾蛋是一定的,也許腦袋都不一定能夠保得住。那麼運河支隊在西河就有根據地了,會有一段時間穩定,正好給他擴充兵力和練兵。
“隊長,護礦隊的人可不少,火力也很猛。”田亮又說。
肖鵬沒有回他的話,低下頭去看田亮繪的草圖,琢磨著什麼。突然,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指著一個地方說:“這裡是懸崖峭壁,鬼子不會嚴加防範,只要我們選擇好時間,偷偷的進入礦裡,就會打他個措手不及。他們什麼時候防範最松?”
田亮搖搖頭,“沒有,礦山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巡邏,瞭望塔上的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