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平息下來,眼睛看著新兵練刺殺,心裡在想彭述志。他覺得一個參加革命年頭不算短的高階幹部,面對這樣嚴峻的形勢,不可能一點看不出來,那他為什麼還要一意孤行?他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力量逼使他冒天大的風險,也要把政績進行下去?“政績?”當這個字眼跳入肖鵬的腦海,頓時感到眼前雪亮,似乎一切都清楚了,原來他在為自己打造上升的平臺。
記得譚潔好像說過,彭述志在特委宣傳部長的位子上幹了很久,一直在爭取上一個臺階。特委的副書記一直空缺,難道他是為了這個副書記的位置而進行賭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黨內形成了這樣一種風氣,如果提拔某個人,首先要看他的背景,然後是政績,所以有的人為了得到提升,不惜犧牲國家和人民利益,哪怕是做表面文章,也要做出政績來。假使彭述志的目的是為了這個副書記,一切就可以理解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gongchandang人也是人啊!彭述志一直做著宣傳工作,沒有下面實際工作成績。這一次對他來講是難得的機會,所以他拼命的要表現自己,努力的要做出成績,這是他上升的奠基石啊!肖鵬想到了這一點,心裡的怒火自然就平息了。他明白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他沒有足夠的事實說服對方,想讓對方放棄他的做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把能預見到的損失減少到最低限度。此時此刻的肖鵬感到累,心累,和自己同志作戰,比和敵人作戰累得多。
“找了你半天,跑到這裡躲清靜了。”譚潔埋怨肖鵬說,靠著他身邊坐了下來,眼裡充滿了幽怨之色。
肖鵬看了她一眼,苦笑的說:“我清靜得了?”
“你在生彭部長的氣?”譚潔問。
“沒有。”肖鵬搖搖頭,手指在地上胡亂的畫著什麼。“沒有那個心情,我在想,小野會在什麼時間發動進攻,採用什麼方式進攻,我們能否事先做一些準備工作。比如先偷偷的,把一部分幹部轉移,不讓彭述志知道。”
“不可能。”譚潔立刻否決了肖鵬的想法。“政府這一塊彭述志全權負責,看得很緊。具體的工作由嚴世偉管,他這一關你就通不過。”
“你說的對,嚴世偉?這個人我們小瞧他了,能量很大。”肖鵬揶揄的說,眼裡露出輕蔑之色。
“你一直在懷疑他,所以軍事上的很多事,並不在會上公開,是不是?”譚潔盯著他問?
“你不覺得公田的逃跑很是蹊蹺?到底是誰放的?”肖鵬反問譚潔,一臉的蔑視。如果這件事是嚴世偉乾的,這個叛徒的智商不會太高。
“我明白了,難怪公田這件事上你從不追究,還一力維護楊萬才,其實你什麼都清楚,只是今天才和我說,是不是連我也不信任?”譚潔顯然生氣了,眉毛又翹了起來。
“我沒有證據。”肖鵬淡淡的說,並不想過多的解釋。“我們應該找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堡壘戶,真到那時候,幹部有地方躲藏。憑我們的力量,不可能帶著所有的幹部轉移。”
譚潔想了想,“也好,這件事我安排人秘密去做。”
“不能讓彭部長知道?”肖鵬叮囑譚潔說。
“怎麼?你連彭部長都懷疑?”譚潔顯然生氣了,她覺得肖鵬如果這麼想,心胸未免太狹小了。彭部長這個人她還是瞭解的,或許他的工作經驗不是很足,有著強烈的表現**,但是要說他會是敵人的內線,她不會相信。要知道,他為了參加抗日,把家庭都犧牲了,因為受他牽連,家裡死了幾口人呢!他和鬼子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你想歪了,工作上的分歧我不會加入私憤,我的心胸不至於這麼狹小。”肖鵬說著站了起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可是你別忘了,彭部長知道的事,嚴世偉也可能知道。”
譚潔想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眼裡露出一點歉意。實話說,她喜歡肖鵬的聰明詼諧,卻又覺得他像個迷,很多事情讓你看不透。他的許多行為都透著古怪,只有事情出來了,你才會知道他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顯得城府很深,其實是他的嘴懶,不願意多做解釋。人的思維,智商有高低之分,你能夠預見到的災難,大眾未必能夠預見到,這時候需要你多說幾句話,語言不能過於吝嗇,肖鵬恰恰在這個方面是短板。然而,在某些事情上,他又十分幼稚,比如對待上級領導上,他就缺少足夠的尊重,一點也不肯委屈自己。他好像永遠也弄不懂,決定你官職升遷的,工作是否有成績的,不是下面的老百姓,是上級領導。
“你把守衛張莊前線的,楊萬才的主力部隊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