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滿。
彭述志當然感覺到了,“怎麼?你認為不妥?”
“這麼大的事,特委至少要和我們打個招呼吧?”肖鵬苦笑的說,臉上的反感不再掩飾了。
彭述志的臉拉了下來,覺得肖鵬夠狂妄的,誰大誰小不知道?這是典型的沒有把特委放在眼裡,特委的決定需要和你打招呼?“肖隊長,特委研究的事,沒必要通知你吧?”
“別的事我管不著,但是這件事太大了,和我們的生死存亡有關,我當然要過問了。”肖鵬生氣的說,已經不再顧及對方的面子。
“生死存亡?”這一次輪到彭述志吃驚了,肖鵬把這件事情看得如此嚴重,大大出乎他的意外。聽肖鵬的口氣,這是個糟糕的決定,而他和特委都認為這個決定是必要的,英明的,這個肖鵬的確夠傲的。“你認為開闢抗日根據地,建立民主政府錯了?”
“你這是胡亂上綱上線,我是說,此時此刻在西河這麼做,時候未到,只會起到刺激敵人的作用。”肖鵬說,心裡十分不舒服。當初在燕山支隊,他就見識過愛扣帽子,動輒以理論家自居的領導人,這些人的革命最明顯之處就是表現在犀利的革命語言上,從不顧及具體的情況具體分析。讓肖鵬惱火的是,在我們黨內這種人大有市場,好像天底下只有他們正確,動不動就拿大帽子扣人。
“你是說這樣做會刺激敵人?革命者害怕刺激敵人?”彭述志的聲音有些尖利了,那種反感是自然情態。“gongchandang的抗日鬥爭,哪一天不在刺激敵人?肖鵬同志,你這話裡可有嚴重的思想問題,難道要我們和敵人妥協?這樣做到是不會刺激敵人。”
肖鵬知道自己的話被對方鑽了孔子,一時語塞,臉上憋得青紫。在鬥嘴上,在嘴上講革命,他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他們天天練得就是尋瑕詆細,專找別人縫隙的硬功夫,周身都是馬列主義陽剛。
“肖鵬,你是不是說,眼下不易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這是鬥爭的策略。”譚潔插了進來,感覺到了肖鵬的窘迫。她雖然覺得肖鵬對待上級的態度過於激烈,此時卻不能不幫他。過去就常聽肖鵬自己說,他常常犯低階錯誤——抗上,並沒有真正的見識過,今天算是領教了,難怪他才華橫溢,卻很難得到領導賞識,真是傻冒一個。
譚潔知道在我們的隊伍裡,的確有一部分幹部脾氣不好,但是他們的不好脾氣是用來對待下級的,對待上級他們的脾氣是隱藏的,所以這部分人並沒有耽誤進步、升遷。像肖鵬這樣對上級不買賬,和下邊其樂融融的,典型是情商太差,或者說是“官商”太差,要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談談,幫他認識抗上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譚潔的提示讓肖鵬怵然一驚,感激的瞥了譚潔一眼,立刻接過話去。“是,譚政委說的對。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公開和鬼子叫板,老實說,不具備資格。”
儘管肖鵬的話有些委婉了,彭述志對肖鵬的話還是反感,覺得肖鵬是在誇大鬼子的力量。鬼子如果真的強大到肖鵬說的地步,怎麼會被運河支隊打得落花流水,弄得北部山區都進不來了。“肖鵬同志,不要故意的誇大敵人的力量,要知道,人民的力量才是無窮的,如果我們把西河的百姓都發動起來,建立自己的民主政權,鬼子就會掉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什麼樣的敵人在這樣的海洋裡不會淹死?我們必須清楚,人民才是真正的力量,作為gongchandang的高階領導,更應該看到這一點,決定戰爭勝負的,不是武器,是人民。”
肖鵬開始還能耐心的去聽,到了後來越聽越鬧心,聽到最後差一點大喊一聲:“閉嘴,不要調書袋子了。”可是他看見了譚潔的眼睛,那雙眼睛正在祈求的望著他,他明白了譚潔目光裡的含義,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他知道,譚潔在上級面前沒少替他講好話,也沒少替他擦屁股,只好強制自己不要發火,不使譚潔為難,可是這樣一來,心裡自然就憋得難受。他真的想和彭述志說:好啊!人民的海那麼大,那麼厲害,不用打仗了,讓人民的海去淹死鬼子,或者把他們衝回老家去,典型的形而上學,這樣虛浮的理論還說的陣陣有詞,臉皮真比城牆厚。肖鵬弄不明白,革命的隊伍裡,為什麼要養這些空洞的理論家,書呆子。
見肖鵬不說話,彭述志以為肖鵬被說服了,臉上不免掛上了得意之色。在特委,他是一向以理論家自居的,他自信對makesi的研究,不會比留蘇的學子差,《論持久戰》的某些篇章更是倒背如流。“如果肖隊長沒有意見,我們就儘快的開始工作。”
“彭部長,我們建立抗日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