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帶著激憤,帶著火熱,就像那冬天裡的乾柴,只要一點火星,就會變成烈焰,就會變成火山。
“你們看見了,就是這個人了……對,就是他,米不梁,帶著鬼子去李家窯殺人放火,jianyin我們的姐妹……”
“絞死他,扒他的皮,打倒狗漢奸!”人群中又一次發出了怒吼,森林般的拳頭舉了起來,一雙雙充血的眼睛裡,噴射的怒火可以把山石溶化。人們對漢奸的仇恨更甚於鬼子,頃刻間,石頭、瓦塊雨點似的扔向了臺上。
“鄉親們,就是因為有著這些披著人皮的畜生助紂為虐,鬼子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屠殺我們的兄弟姐妹,對這樣禽獸不如的人,八路軍絕不手軟,堅決鎮壓,有一個殺一個,他們就是鑽到地底下,也要把他們挖出來,交給人民審判。在李家窯的時候我就說過,血債要用血來還,決不讓欺辱我們的漢奸逃脫法網,現在你們看見了,八路軍說話是算數的。鄉親們的仇,八路軍一定給報,gongchandang人不說謊話。在這裡我要警告那些給鬼子做事的人,只要你們不是真心為鬼子服務,我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們要死心塌地的為鬼子做事,與人民為敵,米不梁就是榜樣,任憑你們藏到哪裡,運河支隊都會把你們找出來,捕獲你們,讓你們接受人民的審判。”
“譁……”掌聲像暴雨似的響起來,人群沸騰了,因為這話是從肖鵬嘴裡說出來的,這是個說話算數的,真正的男人。他們的血由熱到沸騰,口號聲驚天動地,讓天空變色,這就是人民的力量。
肖鵬講完話悄悄的走下臺去,趁著人群沸騰的機會,和譚潔換了個位置。大戲剛剛拉開序幕,他這個總導演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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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章,平分秋色(4)
四
肖鵬回到屋裡,“咕都咕都”的喝下了一碗涼水,剛才的話說的多了,又太動情,嗓子就受不了了,他讓吳兵把正在執行警戒任務的楊萬才喊了進來。自從楊萬才從鬼子那裡逃回來,肖鵬還沒有和他真正的談過話。
見是肖鵬叫他,楊萬才樂了。楊萬才這個人有兩怕。一是怕沒仗打,二是怕領導不看重他。原來林強在的時候,他是林強手下的第一猛將,只要有打仗的任務,他總是第一個掛帥,打起仗來從不含糊。可是現在支隊當家的換了肖鵬,對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重視,這讓他很是鬱悶,背後沒少發牢騷,他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聽說你在背後沒少罵我?”見他進屋,肖鵬故意繃緊臉問,他知道楊萬才是個優點和缺點都十分突出的人,用好了是柄鋒利的劍,用不好也是惹麻煩的刺頭,所以肖鵬要磨磨他的性子,這才有意的冷落他。
楊萬才“嘿嘿”地一笑,算是預設了,他就是這樣,只要自己做的事,就敢承認。除了打仗之外,一切生活上的事在他眼裡都無所謂,心思簡單的像個孩子。
肖鵬愕然的笑了,沒有想到楊萬才如此坦率,心中對他的疑慮煙消雲散了,如此沒有城府的人,絕對當不了臥底。“好,是個男人。”肖鵬讚賞地拍拍他的肩膀,“小野怎麼把你這隻老虎扔在了礦山?”這一點,肖鵬必須要搞清楚,還要不動聲色,所以他做出一副閒聊的樣子。
“誰他媽的知道,小野的哪根筋出了毛病?這老小子……”楊萬才感覺和肖鵬熟了,僅有的一點拘謹不見了,原來的本性做派就都暴露出來。一條腿扔在了椅子上,衣服釦子也解開了。“他媽的,酒井開始用大刑伺候老子,以為我楊萬才是豆腐做的?紙糊的?泥捏的?我眉頭都沒有皺一皺……”
肖鵬在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胸脯,那裡被鞭子抽打的痕跡,被烙鐵烙的痕跡異常清晰,說明鬼子的確是下了狠手。但是看見楊萬才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真有一股男人的狠勁,肖鵬喜歡他了。
“那個叫酒井的王八犢子,被我罵得狗血淋頭,後來他乾脆不敢問我了。這幫驢x的,看見我的嘴不老實,能動用的傢伙全用上了,以為老子會低頭,做他媽的清秋大夢,咱好賴也走過草地,什麼苦沒有吃過,怕他小鬼子?哎,說也怪,他們後來不審我了,再後來,就把我們這夥人放到礦山當苦力……”
“那個礦山是西河鐵礦?還是西河煤礦?”肖鵬打斷了他的話,這是他最想知道的。
“不是,好像是新開的礦,還不能出礦石。”楊萬才說。
“規模大嗎?”肖鵬又問?
“老大了,光剷車、推土機就上去了幾十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