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鬼子埋伏,分明是自己嚇唬自己。
“小野。”肖鵬緩緩的吐出了口氣說。
“小野?”楊萬才大叫起來,“不可能,他是西河的指揮官,不是冀州的指揮官,這裡不歸他管。”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感覺在告訴我,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他的傑作,太像他的作戰風格。”肖鵬用肯定的語氣說,眼裡卻是迷惘的。楊萬才說的沒錯,這裡是冀州地界,不歸小野管轄,難道高島手下還有第二個小野?
也許人是有第六感覺的,磁性的感知有時候超過理性,但是肖鵬不是靠磁性,是憑理性的判斷。一個了不起的男人,不同於常人的地方,他會注重細小,在平常中去發現反常,然後靠嚴密的邏輯思維剝繭抽絲,最後能夠看出裡面的核心。肖鵬尤其習慣於透過現象看本質,所以他看事情很少有遺露,在看似簡單的背後看見覆雜,在複雜的背後看見簡單。按照常理,肖鵬明白,鬼子肯定出動了部隊,數量還不會少,可是雞不飛,狗不咬,多像小野的做事風格,那一次松樹嶺決戰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可能一成不變,但是有的東西又很難變,因此眼前的一切給肖鵬的感覺是小野在這裡指揮,這重重迷霧都是他的傑作。
那麼肖鵬判斷得對不對?對了,這一切的確是小野所為,只是小野並不知道肖鵬也在這裡,就像肖鵬不知道小野來到冀州一樣,否則他就會換令一種方式,故意露出一些破綻,製造疑兵,這樣才可能令肖鵬上當,因為小野知道肖鵬不同於常人,必須慎之又慎。
那天從冀州回去後,小野立刻部署了對北部山區的掃蕩,把途經的路線,各個部隊的任務做了交代,所有的部隊都進入一級備戰。哪知道早晨天亮不久,一切都變了,高島親自給他打電話,命令他取消這次行動,而且沒有說出任何理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小野的涵養再好,當時也不能不火冒三丈,準備了半年之久的軍事行動,說取消就取消了,這不是拿打仗當兒戲?太不把他小野當回事了。小野一氣之下他喊上司機就去了冀州,如果高島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他會立刻交上辭呈,大不了西河的第一把交椅不坐了,陪秀美玩去。哪知道一進冀州城小野就感到出了大事,整個城裡的軍隊在頻繁的調動,軍警在大街小巷四處遊動,到處都在抓人。到了陸軍司令部,那裡更像是火藥桶,連一些閒散的人員都在忙碌,好像是帝國的末日來到了似的。沒等他問,熟悉他的軍官就告訴他:冀州出了大事,酒精廠被炸了,不但李威來到了冀州,運河支隊也在冀州活動,他們的一個大隊和皇軍的快速部隊進行了對抗,不是他們的阻擊,李威就不可能炸掉酒精廠。
小野聽後立刻傻了,心裡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西河的掃蕩是再小不過的小事了,抗日的部隊打到了家門口,李威的別動隊在家門口炸掉了酒精廠,高島是無法推卸責任的。更要命的是,這個酒精廠是華北日軍唯一的醫用工廠,沒有了它,日本兵的傷員用什麼消毒?難道要從滿洲運來?或者從日本本土運送酒精?代價太大了。華北派遣軍司令部一定會龍顏大怒,說不定會撤了高島的職,作為軍人一旦被免職,那是終身的恥辱。
遇到這種情況,小野心中的氣自然消了,他知道此時的高島比他難受一萬倍,就來到高島的辦公室,高島正在一邊打點滴,一邊辦公,臉上的氣色和死人差不多,一向大嗓門的他,此時說出的話是有氣無力的。看見他進來,高島點點頭,嘴裡仍舊對著話筒在罵人。“八嘎,統統的廢物。”說完話,氣得他把話筒摔在桌子上,嘴裡呼呼的直出大氣。原來追捕李威和楊萬才的日本軍官報告,李威和八路軍都不見了,他們出動了那麼多的人馬,勞師糜餉不見寸功,如果不能在短期內將李威他們活捉或者擊斃,他就無法像上面交代,這讓他如何能不動怒。
“你的看見了,八路的,國民黨的,聯合起來和我搗亂,我的手下,飯桶的大大的。”高島沮喪的說,原先那種趾高氣揚全不見了。看見這樣的高島,小野有點可憐他。這時候的高島才知道,小野在西河的對手有多麼厲害,多麼難纏。“你來的正好,你對他們的瞭解,你的說說,如何的才能抓住他們?”
“要抓住他們,現在的打法不行。”小野搖搖頭。“青紗帳已經起來了,只要他們不動,野地裡藏起百八十人,你就是從他們身邊的走過,也不容易的發現。”
“呦希!”高島被小野點醒了,不由自主的豎起了大拇指,本來暗淡無光的眼睛開始發亮,似乎才認識小野似的,因為小野的話捅開了他閉塞的心胸。“你的繼續講。”
“將軍閣下一定出動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