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勉為其難,就去找張秋菊,哪知道談話剛開始就談崩了。
“許主任,如果是你的妹妹,能不能強迫她去嫁一個她不喜歡的人?gongchandang還講不講婚姻自由?”張秋菊詞鋒銳利的說,她早就忍無可忍了,一想到和那張臉色黧黑,身上經常出著汗味的人在一起生活,她就有了作嘔的感覺。
“秋菊同志,我這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並沒有強迫你。”許放態度溫和的說。雖然是林強命令他這樣做的,他本身也認為楊萬才是個不錯的同志。
“我不同意。”張秋菊一口回絕了,臉上的神色是決絕的。
“別那麼快下結論。楊萬才同志雖然年齡大了點,臉黑了點,但他對革命最堅決。18歲就參加革命,打了很多仗,身上有十幾處槍傷,那是革命的寶貴財富,他的事蹟聶司令都知道。”許放仍舊聲音緩緩的說,態度還是那麼溫和。在支隊裡,很少有人看見過許放發脾氣,那份涵養是沒得說的。
“我找的是愛人,是在一起過日子的人,和功臣有什麼關係。”張秋菊一臉委屈的說。跟在譚潔身邊這些年,她那倔強的個性早就培養出來了,不是自己願意做得事,泰山壓頂也不屈服
“張秋菊同志,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愛是有階級性的。你參加革命的時間不算短了,覺悟應該是有的。maozhuxi早就說過: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愛什麼人可是立場問題。對這樣的老革命沒有感情,愛不起來,這可不是一般性的問題。”許放的態度雖然溫和,但是後面的話很有力度。誰都知道在革命隊伍裡,立場是頭等問題。
“我沒說我不愛他,我是……”張秋菊一著急,對方再一上綱上線,有些語無倫次了。
許放以為她回心轉意了,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我知道你是個好同志,會想通的。我們革命者的愛是建立在鬥爭上的,不同於資產階級的愛強調的是卿卿我我,你參加革命不算短了,當然能分清是非了。”
“我嫁人不嫁人和革命有關?我不嫁給楊萬才就是不革命?”張秋菊見許放錯誤得理解了她的口吃,立刻急了,眼裡含著淚花,大聲的說。
“你這個同志,這不是嫁人不嫁人的問題,是對老革命的感情問題,你怎麼又糊塗了?”許放有些生氣了,剛才他以為說通了秋菊,轉眼間一切又變了。
“我不嫁他就是對革命沒感情?那我終身不嫁行不行?”張秋菊再也忍不住的喊了起來,淚水雨水般的落下來。
許放愣了,和張秋菊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知道她是個文雅的姑娘,沒見她和誰生過氣,更不用說發火了,今天她不但生氣,發火,還和他大喊大叫,讓他不大會玩了。“張秋菊同志,注意你的態度,你參加革命有年頭了,怎麼還耍小孩子脾氣,誰說不讓你嫁人了?”
“你,他——楊萬才,你們都逼我……”張秋菊說完哭著跑了出去。很快,遠處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譚潔就隨著這腳步聲走了進來,臉色凝重,掛滿寒霜。
“許主任,誰讓你這麼幹的?”譚潔一進門就責問道,口氣異常嚴厲。她在半路上聽了張秋菊的哭訴後非常生氣,婚姻自主,自由,這是上級的檔案中明文規定的,怎麼可以逼迫張秋菊嫁人?早在土地革命時期就破除了買賣婚姻,砸爛了包辦婚姻,自由戀愛就成為婦女解放自己,打碎封建制的標誌之一,現在對自己同志來這一套,不是陽奉陰違嗎?
“譚政委,是這麼回事……”許放沒有想到譚潔會出現,又會是這樣一副面孔,就想解釋。
“張秋菊同志戀愛,結婚是她個人的事,作為組織,我們即不能包辦,也不能干涉,這是違反原則的,”譚潔生氣地打斷許放的話,口氣仍然嚴厲,不想聽他解釋。
許放愣住了,臉上漲得通紅。和譚潔相識以來,她還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和他說過話,對他一向很尊重,看來今天真急了,這讓他十分為難。他們兩個一個是隊長,一個是政委,都是他的領導,而他夾在中間,這不是耗子進風箱——兩頭受氣嗎?“譚政委,你知道我是想……”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主意,是林強讓你乾的,但是我們做領導的,不能只是機械的執行上級指示,要有是非觀念,不能只為了討好某個領導而喪失原則,這種事開了頭,後果不堪設想。你想想,如果某個功臣看上部隊的女孩,我們就必須滿足他,試問組織成了什麼?婚姻介紹所?還有哪個女孩敢來部隊?”譚潔不想聽他解釋,搶過他的話,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然後匆匆的走了,她要去找林強,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兩個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