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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是仇恨的,甚至是殘忍的,像是貓戲老鼠。

“老子就是死,也不能做糊塗鬼。”林強恨恨地說。

“那好,我告訴你,我恨gongchandang。我更不能讓這支隊伍被赤化。”李威咬牙切齒的說,目露兇光,顯而易見,那是一種不共戴天的仇恨。

“gongchandang抱你家孩子下井了,還是挖了你家祖墳?”

“差不多。當年,你們在湖南搞農民運動,打土豪、分田地,我爹被活活氣死。你知道我爹是什麼樣的土豪嗎?”李威獰笑的說,眼淚從他那深深的眼窩裡流了出來,“他老人家在村子裡,不敢說是起得最早的,但s 絕對是睡得最晚的,沒穿過細布衣服。除了年節從不動葷,節衣縮食,勤勤懇懇,一輩子沒睡過懶覺,一輩子沒下過館子,靠他的勤儉、算計置了些土地,就被當成了土豪。臨死的時候他老人家把我叫到床前對我說:找你姐夫當兵去,再也不要種地了。種了一輩子地的人,不讓他兒子種地了,這說明什麼?”

“我明白了。不過我告訴你,你不能為了個人私仇,置國家與民族利益於不顧。日本鬼子佔了東三省,兵鋒直指華北,要想不當亡國奴,只有全國人民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才能保證打敗鬼子。”

“別唱高調,就憑你們那幾支土槍土炮?”李威譏諷地笑笑,又說:“華北既有我們西北軍,又有湯恩伯的中央軍,如果幾十萬**擋不住日本鬼子,加上你們有個屁用?廢話少說,你走不走?”

“你就是要了我的腦袋,我也不走。”林強斬釘截鐵地說。

“那好,別怪我不仗義了,拖下去活埋。”

林強被帶到林子裡,那裡早就挖好了大坑,看來他是難逃一死了。就在他被土埋到了胸口,奄奄一息之時,救兵到了。師長的衛兵連長帶人趕了過來,再晚幾分鐘,神仙來了也沒救了。這樣一個gongchandang無比仇恨的人,在日本鬼子槍口下冒險救他,這如何能不讓他感到意外?

“為什麼救我?當初你可差點活埋了我。”

“只要是抗日的中國人我都會救。當初要活埋你,也不是個人恩怨。”李威冷冰冰的說,他也沒有想到被救的人是他,如果知道被困的人是他,他會不會救?答案是肯定的,因為他打鬼子。北平淪陷,他和他的部隊在通往保定的路上,被鬼子一個聯隊截住了,那是他有生以來經歷過的,最慘烈的戰鬥。遮天蔽日的炮火,狼群一般的嚎叫,不顧生死的衝鋒,雙方都表現出了驚人的勇敢,可是結果卻大相徑庭。一個整師的**被一個聯隊的日軍幾乎全殲,這種極不對等的結局,給他的震撼是難忘的。使他第一次認識到,只靠國共任何一方,打敗小日本都是天方夜談,必須集中全國的力量,才有可能戰勝敵人。這一次的死裡逃生,讓他把個人恩怨扔在了腦後,把民族利益放在了第一位。

“你害了我一次,救了我一次,扯平了。交個朋友如何?”林強說著伸出手去。

李威笑了笑,表情卻是苦澀的,雙手插在褲兜裡,眼睛看著遠處。那裡幾個覓食的麻雀時而飛起,時而下墜,在荒涼的,已經刈過的田地裡找吃的,非常辛苦。這讓他想到了老家,想到了父親。一向節儉的父親,對鳥兒卻很慷慨,只要鳥兒出現在院子裡,總會撒去幾把稻穀,然後像是欣賞淘氣的兒女似的,笑眯眯的看著。可惜,再也看不見父親那生動的表情了。“我們成不了朋友,現在的互助只是因為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

“事情總會變的,國共兩黨從27年就開始廝殺,可以說是血流成河,現在如何?不也捐棄前嫌,共同對敵,何況你我。”

“本來是土狼和豹子爭鬥,突然來了一群獅子,怎麼辦?只有一致對外,先打敗獅子再說。只是這種合作是暫時的,咱們也別自欺欺人。至於你我,誰能放棄信仰?”

“國民黨有什麼好?四大家族就知道撈錢,地方大員就知道佔地盤,同是國家軍隊,卻分中央軍和地方軍,打仗時候狼上狗不上,各自儲存實力。國民黨中派系林立,爾虞我詐。要不憑著幾百萬軍隊,小日本那麼容易打進來?”

“你們也不見得好到哪裡,不是瞎折騰,幾十萬紅軍會差一點打光?半斤八倆,拿鏡子照照,誰也不怎麼樣。”

“那是思想鬥爭,不是爭權奪利。現在maozhuxi回到中央,一切都不一樣了。”

“算了,這些事爭下去沒意思,走著看吧。這裡雖然遠離公路,也不安全,散了吧。”李威說著向前走去,可是剛剛走了幾步又撤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