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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隊上層引起了一片反對之聲。飛虎山上的大當家袁喜才,從來不肯和八路軍合作,雙方還時有摩擦。尤其是林強到來之後,對一切作惡的,騷擾當地百姓的土匪,採取了雷霆手段,從此袁喜才的手下不大敢進入運河支隊活動區域,行動受到了很大限制,隨著運河支隊的影響不斷擴大,雙方的衝突也日益增多。

對於惡匪,慣匪,林強的態度是:堅決鎮壓,讓他們從地球上消失,因為雙方的人生哲學勢同水火,根本就不可能調和,矛盾就不可避免了。就是這樣一個對手,林強要上山要人,這無疑是飛蛾撲火,太過兇險。要知道,林強的安危關係到整個運河支隊的存亡,這一點大家早已認同。因為誰也不會忘記,當年的運河支隊在日本鬼子,國民黨,土匪和地方家族勢力的夾擊下,生存艱難,幾次差一點遭到滅頂之災,是林強來到之後,以他那鋼鐵一般的意志,豐富的鬥爭經驗,迅速地扭轉了被動,使運河支隊走上了健康發展的道路,成為了西河地區舉足輕重的武裝力量,林強自然就成為了這支部隊的主心骨,如果他有個閃失,對運河支隊和這一地區武裝鬥爭的影響是巨大的,所以大家如何敢讓他去冒險?但是,林強的倔強同樣是出名的,如果有一個人能說動他,那就是政委譚潔,這件事說來有個故事。去年五一反掃蕩,不是譚潔堅持把部隊撤出西河,避敵鋒芒,運河支隊很可能會像其他兄弟部隊一樣,遭受重大損失。當時這件事給林強的震動是強烈的,也許就是從那時起,他知道在這支以農民為主體的隊伍中,還有譚潔這樣不可小覷的人,所以大家見不能說服林強,都盼著譚潔回來。

那麼,譚潔現在在哪?

此刻的譚潔穿著一身土布衣服,農村婦女打扮,正在趕往運河支隊駐地的路上。這次冀州特委擴大會議上,郭剛書記重點強調了幾件事。一,隨著太平洋戰爭的爆發,戰爭規模的擴大,鬼子對物質需求會急劇增加,必然要瘋狂掠奪戰爭資源,華北盛產的穀物,棉油,礦產都是他們急需的。為了把華北變成第二個滿州,他們會採取一切手段,所以華北地區的形勢將會變得極為嚴重,大規模的掃蕩不可避免,而鞏固華北根據地,粉碎敵人的反掃蕩是重中之重。郭剛一再強調,鬼子的即將舉行的掃蕩會是瘋狂的,八路軍所屬的地方部隊即要儲存自己,又要消滅敵人,任務艱鉅。二,要盡一切可能,阻止敵人建廠,搗毀或者破壞敵人的物質建設,使他們不能舒舒服服的把華北變成物質供應基地。郭剛強調,隨著美國的參戰,國民黨得到了大批物質援助,蔣介石的腰桿硬了,掀起了第三次****。對他們的**,要做到有理,有利,有節,該合則合,該打則打,把握政治上的主動權。會後,郭剛書記把她單獨留下來,意味深長的告訴她,今後一段時期,冀州將成為敵我爭奪的重點,西河會成為重中之重,未來的鬥爭將十分嚴酷,讓他們做好思想準備,以後工作的重點要落實在阻止,延緩敵人的建廠和物質儲備上。會議一結束,譚潔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要把特委的指示精神儘快傳下去,讓每個指戰員都弄懂形勢的嚴峻和任務的艱鉅。

此時的她,因為走得急了,儘管是隆冬季節,額頭上卻有細細的汗珠在冒出,略微有些粗獷的眉毛下,一雙水晶般的眼睛亮得灼人,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這種眼睛落在女人臉上,其實是不幸的,容易破壞臉上的美感。或許是上蒼的偏愛,譚潔正是因為有了這雙眼睛才變得迷人,只不過是表情有點冷。

譚潔出生在一箇中等農民的家庭裡,小時由於父母的過分疼愛,幾個哥哥沒機會學文化,她到進了學堂。從小吃慣獨食的她,在學堂裡也是鶴立雞群,論學習,所有的男生都比不過她。後來進城讀女子中學還是獨佔鰲頭,如果不是愛上了大她六歲的國文老師——後來的丈夫穆雨寬,走上了革命道路,論她讀書的本事,說不定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當年,她和丈夫一直在白區做地下工作,直到丈夫被捕她暴露了,才來到運河支隊做政治工作。開始她和林強的合作沒有多大矛盾,林強抓軍事,她抓組織和政治,隨著工作的展開,隊伍的擴大,林強的目中無人開始顯現,唯我獨尊越來越厲害,軍隊的事幾乎不讓她插手。去年春季反掃蕩,不是她以上告相威脅,和他大吵了三天,支隊是不會離開西河的,事後證明她當時的決斷是正確的。當初沒有走出冀州的兄弟部隊,大多損失慘重。從那之後林強對她的態度起了轉變,軍隊上的事情開始和她商量了,兩個人的關係漸漸轉暖。特別是她丈夫犧牲後,他表達出了近一層的意思,作為過來人,譚潔當然明白其中的含義,可是她並不想接受。一是丈夫剛剛離去,心中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