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向前沿走去,因為他知道,槍聲稀了,說明敵人離前沿陣地近了。
山下,袁喜才手中的望眼鏡不住的向山上瞭望,臉上的神色由焦慮變得平靜了,皇協軍的行動雖然緩慢,但是特工隊的攻擊速度很快,離山上不太遠了,袁喜才相信,只要撕開一個口子,肖鵬的運河支隊就會土崩瓦解,他就會抓住肖鵬。消滅了肖鵬的運河支隊,他不但立下了首功,也解除了後顧之憂,小野會更加倚重他,會把更多的權利向他身上轉移,他隨後要乾的事就是對付石冠中,從他手中奪取軍權,將皇協軍掌握在自己手裡,有了隊伍做後盾,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肖鵬的話是對的,他應該為自己,為弟兄們找一條後路,那麼當他手中擁有了強大的武裝,誰還敢輕視他?不對他另眼相看?
“袁隊長,情況不太對勁啊!”不知何時,曲營長靠了過來,他的手裡同樣提著望眼鏡,嘴裡噴著濃濃的煙霧。這傢伙是個大煙鬼,菸捲很少離嘴。
“怎麼不對勁?”袁喜才聳聳肩膀,一臉不屑的說,他對曲營長的厭煩,已經達到不加掩飾的地步。袁喜才不知道這個色鬼,煙鬼,膽小鬼,為什麼能夠爬上營長的位置,石冠忠就靠這樣的人帶兵,能帶出好兵?見鬼了,他從心理瞧不起曲營長。
“陣地上沒有動靜啊!”作為一個老兵,曲營長十分清楚陣地上的沉靜意味著什麼。當兵多年,從一個大頭兵走上營長的高位,他當然有自己的聰明,否則早就見上帝了。
“有什麼不對勁,咱們的火力那麼猛,他們根本抬不起頭來,很正常。”袁喜才還是不耐煩的說。
看見袁喜才那副自負十足的臉,曲營長就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悄悄地走開了,同時暗暗的派出了傳令兵,讓他的部隊進攻的速度再放緩,因為他預感到了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剛才他在山下觀察了好久,發現眼前的地勢對攻擊部隊極為不利,他們的機槍火力雖然猛烈,但是沒有傷害到對方,對方一直沒有還擊,似乎靜等著攻擊部隊靠近陣地前沿,這從軍事理論上說不過去。如果守方沒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敢把敵人放得那麼近,因為誰都知道,一旦前沿陣地撕開了口子,就會產生多米若骨牌的效應。他不相信肖鵬不懂這個道理,既然肖鵬知道,那他為什麼不還擊?肖鵬想幹什麼?曲營長這樣一想當然害怕,本來是去提醒袁喜才的,但是因為袁喜才的傲慢,他就懶得把話說透了。心說讓這個狂妄的土匪吃點虧也好,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一次曲營長猜對了,當機槍聲慢了下來,肖鵬已經趴在了陣地上,山坡上的情景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皇協軍的遲緩在他的預料之中,特工隊急於搶功的表現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根本不用對兵力進行調整,就等著特工隊靠近了。這一次他要給對方顏色看,讓他們知道,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
“隊長,打吧!”一個戰士忍不住了,小聲的說。
“等等,到了那地方再打。”肖鵬指指百米處的開闊地,特工隊只要再往前走十幾米就沒有遮擋之物了,他們到了那裡,想不成為活靶子都難。原來這裡的地勢不是這樣的,是支隊的戰士在譚潔的率領下,費了好大的勁加工而成的,袁喜才的部隊在山下不可能看見,只有走到了附近才會知道,這裡是一處陷阱,但是到那時已經晚了,因為他們看見了勝利,不可能半途而廢,因為這裡離山頂只有幾十米啊!貪慾是人類不可抵抗的誘惑,肖鵬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下這個賭注。
那麼攻上山頂的特工隊看不出來地勢對他們嚴重不利?看出來了,只是到了這會騎虎難下,因為離山頂陣地很近了,退回去袁喜才不會幹。他們就採用他們的老辦法,手裡的槍平端起來,一邊猛烈的射擊,一邊快速的向前推進。
“打!”看見時機成熟,肖鵬大喊一聲,一槍就撂倒了一個特工隊員。
剛才已經減緩的槍聲,頃刻間,暴雨似的響了起來,一時間,山前槍聲大作,像是平地颳起了風暴。機槍、步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交相互映,似大海的潮聲,山谷轟鳴,眼見著一個個特工隊員皮球似的滾下了山坡,片刻間,開闊的山前陣地上,扔下了十幾具屍體。
槍聲響起的一霎那,跟在特工隊後面的皇協軍就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開始駐足觀望。一見特工隊往下倒退,沒有任何人發出命令,就像退潮似的,爭先恐後的往回跑,山上立刻一片混亂。袁喜才氣壞了,從腰裡拔出手槍,怒氣衝衝的迎了上去,二話沒說,對準跑得最快的皇協軍,舉手就是一槍,頓時那個皇協軍像是被砍倒的木樁,身子軟軟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