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之後立刻告訴了王繁山,聽完了小山的彙報,王繁山半響沒有說話,眼睛直直的看著窗外,那裡下墜的夕陽,正把最後一抹血紅塗抹在大地上,斑駁的光輝所映襯的,是一幅充滿了血腥的畫面。王繁山彷彿看到松樹嶺上,一個個戰士正在倒下,鮮血染紅了整個山坡。王繁山的心在一陣陣揪緊,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感覺這是他的失職。作為地下工作者,在關鍵的時刻沒有把準確的情報送出去,又一次被小野騙了,那種慚愧是無以復加的。當初聽到了小野命令三天以後進行掃蕩的訊息後,他不是沒有產生過懷疑,但是後來為什麼又輕信了?如果工作做得再細一些,就算小野狡猾,也可以透過蛛絲馬跡找到痕跡,木村的突然消失,不就是訊號嗎?現在後悔沒有用了,怎麼樣才能補救是最為關鍵的。他默默的算計著雙方的兵力,運河支隊明顯處於下風,但是袁喜才憑著現有兵力想消滅他們也不是容易的,因為肖鵬到來之後經過強化訓練,現在的支隊戰鬥力他是知道的。問題是,一旦小野知道被圍的是運河支隊主力,他會調動所有的人馬去馳援,到那時,肖鵬他們就算人人都是猛虎也架不住群狼,這才是最危險的,王繁山知道小野一定會這麼幹的。
王繁山想到這,渾身出了冷汗,臉色都變了。此時此刻的他才意識到,因為他的工作不細,將會給支隊帶來滅頂之災,這場戰鬥將比飛虎山兇險十倍。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拖住小野,不讓他出兵。王繁山的腦子裡開始過濾,算計著打在什麼地方能讓小野疼,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火藥庫,馬料場,糧庫,指揮部,油庫,銀行,還是……這些地方每一處出事,都會讓小野焦頭爛額,可是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小野對這些地方的防範一向十分嚴密。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卻想不出一點辦法,這種折磨快把他逼瘋了,恨不能抱起**包,跳到鬼子的兵營裡和小野同歸於盡。
“小山!”他向外面喊道,沒有迴音,跑進來的是丫鬟,他這才想起是他讓小山出去蒐集情報的。他揮揮手把丫鬟打發出去,繼續一個人夢遊,不知道這種痛苦還要折磨他多久,幸好這時小山回來了,不過帶來的卻是壞訊息:小野正在集合部隊,他最怕的事情出現了,一旦這支部隊加入戰場,運河支隊的命運就定了。因為他知道,快速部隊是小野手裡的王牌,戰鬥力極強,怎麼辦?
“少東家,快點想辦法啊!”小山說。
“叫鬼啊!你有什麼辦法?”王繁山惱怒了。
“當然了,你看我手裡拿得是什麼?”小山晃晃手中的籠子,裡面是幾十只田鼠。
王繁山瞪圓了眼睛,大聲的吼叫起來,“你閒得難受是不是?抓田鼠幹什麼,看我不夠煩是不是?”
“放火啊,東家,忘了你給我講得火牛陣了。”小山奇怪的說。
王繁山想起來了,他是給小山講過田單驅火牛,大破燕軍的故事,可是那跟老鼠有什麼關係,難道讓老鼠去放火?這不是狗帶嚼子——胡勒嗎?老鼠會聽你的話?就算老鼠聽你的話,它細皮嫩肉的,在它身上放火沒跑幾步,自己先烤熟了,根本不可能接近鬼子的草料場。“小山,你這是吃冷飯——出餿主意,行不通。”
“你怎麼知道不行?”小山急了,“我親眼看見幾個小孩在老鼠身上倒油,全身是油的老鼠在河沿上跑了好遠才死。”
看見小山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王繁山才感到他不是在鬧著玩,心裡不由得一跳,心說萬一這是個辦法好用,真就解決了大問題,反正現在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不妨試上一試。“好,我們先試試,如果成功了,本少爺重重賞你。”
“少爺,你可要說話算數?”小山眨著狡猾的眼睛跟進了一句話。
王繁山一怔,才知道隨口說出的話被對方鑽了孔子,他知道小山一直惦記著他手裡那把蒙古彎刀,向他要過幾次了,他也沒有捨得給。這把刀的確不同尋常,刀口異常的鋒利。鬼子指揮刀的鋼口就非常好,可是和這把刀比起來,相差卻不是一點半點。可是話既然說出去了,那就得算數。“本少爺有過賴皮的時候?少廢話,我要看看你的老鼠縱火**,如果不靈,不用說賞賜,本少爺還要罰你。”
“就在這?怎麼看?”小山奇怪的問。因為他看見孩子們玩老鼠是在河沿上,那裡地面寬闊。
“笨吧,和少爺我學著點,”王繁山說完帶頭向外走去,大步流星的來到後院,那裡有個廢棄的養魚池,池子四周是用水泥抹的,異常的光滑,足有一人多高。王繁山拿來一桶汽油,倒在大碗裡,然後對小山說“開始吧!”
小山這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