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頭跑到了後面。
“報告營長,前面可能有埋伏,是不是……”
“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腦袋上就捱了一鞭子。“你他媽的腦子進水了?你聽說過正在逃跑的部隊還會算計別人?”曲營長打完了破口大罵,他肚子裡的火太盛,不發洩就會得抑鬱症,所以一向對士兵溫和的曲營長,今天肚子裡像是裝了爆竹,隨時都會爆炸。
捱了馬鞭的連長像是被打醒了,烏龜似的調轉頭,眨眼間變成驚了槍的兔子,快速地向前跑去。剛才緩慢移動的隊伍,此刻像是加了油的卡車,終於提速了。可是這輛“卡車”沒有走多遠遇到了“暴風雨。”
原來,許放怕擔架隊走不遠,早就選好了地形,做了埋伏,當皇協軍真的追來,毫無顧忌的進入伏擊圈,他第一槍就把連長送上了西天,可悲的是,那個連長直到見了上帝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死。本來就成了驚弓之鳥的皇協軍,再次遇到突然打擊,就像羊群裡突然闖進了一群狼,不炸營就見鬼了。前面的往後跑,後面的往前擁,像是大夥都在搶一塊麵包,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曲營長就更慘了,他騎在高頭大馬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隨著手榴彈的爆炸,戰馬受驚了,那馬不是就地尥蹶子,而是衝開人群,玩命的往山丘上跑。很快戰馬被山丘上的樹棵子攔住去路,狠狠地撞翻在地,曲營長就像個氣球似的被拋起來,腦袋撞在山石上,大門牙也撞飛了,疼得昏了過去。幸虧許放的目的是嚇退和阻止對方前進,要不然,他都很可能成為俘虜。
打退了曲營長的皇協軍,許放沒敢戀戰,率領隊伍去追趕譚潔了,他不放心啊!
譚潔也在等他,正帶著隊伍緩緩而行,在她慶幸逃出包圍圈的同時,一顆心始終高高懸著,就是在戰鬥最為緊張的時候也沒有鬆懈過,因為她在想肖鵬,為肖鵬的命運而揪心,為自己的愚蠢而痛心。如果這一次運河支隊不能全身而退,肖鵬不能生還,她不會原諒自己,她會請求上級免除自己的政委職務。在嚴酷的鬥爭面前她才知道,就戰略戰術而然,自己和肖鵬,小野這些高手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就在她沉浸在痛苦的自責中,許放帶著阻擊隊伍回來了,這讓她那顆備受煎熬的心,有了些許的安慰。
“隊伍沒受損失吧?”她問許放。
“沒有,皇協軍根本沒有料到。”許放興奮的說。
“多虧你了。”譚潔欣慰地說,讚美是發自內心的。當初許放提出設伏,她是猶豫的,怕被敵人看出來,畫虎不成反類犬,因為支隊的戰鬥人員就這些人,再也經不起消耗。
“走吧,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許放說,他的確在擔心,曲營長雖然被打退了,難保沒有別的敵人出現。
隊伍加快了行軍的速度,許放走在最前面,他又成了這支隊伍中,唯一有權威的男性指揮員了,命運總是開這樣的玩笑。你越怕負責任,責任就越是要找到你。性格溫和的他,缺少的是男人的果敢和決斷,所以機會多少次把他推到第一領導人的位置上,他都主動讓開了。在戰爭細節的雕鑿上,他並不缺少聰明和才智,可是與生俱來的怯懦,卻讓他和大氣、霸道無緣。也許這和文化底蘊低有關,或許是戰場上的歷練不夠?因為林強也沒有多少文化,可是他就敢做敢為。
“許主任,前面有人。”一個戰士的喊聲打斷了許放的沉思,許放放眼望去,在朦朧的星光下,一大片黑鴉鴉的人群在蠕動。“敵人。”許放在心理說,倒抽了一口涼氣,沒等他做出進一步的反應,敵人也發現了他們,呼嘯的子彈立刻發出尖利的叫聲奔襲而來,敲碎了剛剛沉寂的山村。
許放等人迅速地搶佔有利地形進行了還擊,戰爭總是在你預料不到的時候發生。譚潔聽見槍聲快速地跑了過來,顧不得紛飛的彈雨。後有追兵,前有堵截,運河支隊又一次陷入了生死重圍之中,作為這支部隊的當家人,她心中的焦慮可想而知。“是鬼子,還是皇協軍?”
“是皇協軍,人數不少。”許放壓低聲音說,又道:“後面的敵人聽到槍聲,一定會追過來,你去後面吧!我看看情況再決定往外衝。”
譚潔想想也對,就按照許放的話去做,向後面走了。
這支皇協軍就是被田亮他們狠揍了一頓的那支部隊,帶隊的營長叫鄭雄。他早年當過土匪,後來投降了西北軍,在石冠中手下幹,因為打仗勇敢,一直受到石冠中重用,現在是二營營長,和石冠中拜了把子。本來這次出來,他是想為石冠中爭口氣,在圍剿運河支隊的戰鬥中立下頭功,所以接到命令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