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在別人說出這種話,他會大罵一聲:八嘎雅鹿。可他是小野,是他的頂頭上司,他雖然不滿,又能說什麼?
“大佐閣下好雅興啊!”酒井只好訕訕的說。
小野聽出來酒井話中的味道不對,同時看見了他眼裡懷疑的目光,怵然一驚,趕緊收回思緒。心想:不能讓這樣的情緒流露出去,這會帶來殺身之禍。目前的日本像個火藥桶,任何對天皇,對戰爭持懷疑態度的人,都是帝國民眾不能容忍的。
“哦,我是說,由於我們的勝利,西河的春天變得格外美麗,你不覺得?”
“哈哈哈,想不到大佐閣下還是個詩人。只是小野君別忘了,我們的筆應該是刀,是槍,作品嗎,當然是鮮血和征服,是豐厚的物資。”酒井獰笑的說,浮腫的眼泡裡,噴射出的目光是殘忍的,貪婪的。
小野厭惡的瞥了他一眼,暗暗地嘆了口氣,看來在軍營裡去尋找風雅和恬淡,簡直比讓死人復活還難。他不由得想起森嚴,也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談些戰爭以外的話題,能夠談文學,談書畫,談歷史,談人生和未來。酒井的表態讓小野的心往下沉,心說帝國培養了這麼多的屠夫,未必是國家之福,而他現在要和屠夫談什麼風雅,真是可笑之極。“酒井君,有幾件事你立刻去做。我們雖然取得了眼前的勝利,但是不可以被勝利衝昏頭腦,你的明白?”
“請大佐閣下吩咐,我的立刻去做,”酒井說。
“第一,徹查龜田曹長的死因,這個案子疑點很多。”
“大佐閣下是說,龜田君不是死在八路手中,令有他人?”酒井疑惑的問。死人的現場是他親自勘察的,一切都和馬有福說的一模一樣,如果另有別情,當初小野為什麼不說,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又要複查,不能不令他起疑。
“是的,”小野肯定地說。“第二,西河洋行的搶劫案也要儘快破案,要查出是什麼人乾的。我的感覺告訴我,除了運河支隊,在西河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和我們作對,他們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幫助gongchandang。”
“大佐閣下的意思是說,搶劫西河洋行的人,和屢次與我們作對,破壞我們計劃的是同一夥人?”酒井終於明白了小野的心思,所以有此一問。
“他們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不是!”小野又一次用肯定的語氣說,目光中有些迷惘。這個隱藏在深處的陌生對手,思維之周密,行事之詭秘讓他寢食難安。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比運河支隊更可怕,因為這些人躲在暗處,你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出來,要幹什麼。“第三,國民黨丟失的那批槍支要儘快找到,這些武器是個炸彈,一旦被對手拿到,就會變成攻擊我們的利器,隨時隨地會把我們炸個粉碎。”
“大佐閣下,根據我的調查,如果真的有槍支的存在,在目前的西河,只有一個人可能知道,可是你又不讓動楚軍,我的如何破案?”酒井不滿的說,如果按照他的意思,早該對楚軍動手了。
“你的不懂,時機未到怎可輕舉妄動?在我們沒有摧毀運河支隊的有生力量,真正的在西河站穩腳跟,不能離開皇協軍的大力配合。治理西河只靠皇軍,兵力的遠遠不夠,我們必須做到審時度勢,成為真正的戰略家,西河才會變成堅實的物資基地。”小野後面的話幾乎使用了訓斥的語氣,他對酒井的破案效率很是不滿,沒有撤換他,只不過是沒有更好的人選。
“這傢伙只是個情報人才。”這是小野的心裡說,可是在目前的西河不用他,用誰?帝國不缺少戰爭人才,可是治事的人才奇缺,一遇到具體麻煩,各個方面就都暴露出來,總不能自己事事都事必躬親吧。“現在西河的大局已定,你可以做了,就是有了證據也要秘密的抓捕,不能影響西河的安定。請記住,如果沒有確著的證據,對楚軍這樣的人不要動大刑,以免將來麻煩。”
“呦希!”酒井勉強答應了,臉上表現出了明顯不滿。他不明白,小野為什麼要那麼在乎石冠中。在他看來,如果石冠中不聽話,有外心撤了就是,在西河想當團長的中國人還少嗎?在西河找個想當官的,比找塊好石頭容易多了,這些投降的人有幾個不是官迷?
“鎮子裡,一定有gongchanddang、國民黨的地下人員,他們一直沒有停止活動,草料場的火就是他們放的,除掉這些人是當務之急。用中國人的話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你的明白?”小野嚴厲的說,提起這件事他就惱火。那天晚上當他帶著快速部隊回到鎮子裡,一個八路也沒有看到。當他來到出事現場,沖天的大火還在燃燒,守衛草料場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