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中月了,這簡直是個糟糕透頂的早晨,聽到的訊息都是不祥的。“什麼人送來的訊息?”
“內線,他在去特委的路上遇到了肖鵬,肖鵬阻止了他去特委的腳步。”泉養說。
聽說是嚴世偉傳來的訊息,小野不再懷疑了。現在的問題是,肖鵬走到了哪?有沒有可能和譚潔匯合,能不能看破這步棋,如果他看破了,就不會命令部隊往裡進了,自然會取消運河支隊的下一步行動。那麼肖鵬首先要做的是什麼?小野的腦海裡飛快的跳起一束束浪花,也許是一道道閃電。他迅速地操起了電話,要通了靠山。接電話的是石冠中,看來真正的軍人就是不一樣,石冠中早他一步到了靠山,這就是小野欣賞他的地方。“石團長,焦長禮的有什麼舉動?”
“眼下看來沒有什麼反常,我的人正在嚴密的監視,有情況會隨時向我報告。”電話那頭的石冠中說。
“嚴密的監視焦的動向,隨時的報告。”小野叮囑說,只要焦長禮還在西河,就說明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如果肖鵬到了西河看出了破綻,他是不可能丟掉焦長禮的,那是整整一個營的兵力,眼前的情況說明,他的計劃可以正常的進行。想到這,小野剛才騷動的心裡平復了些,但是原準備增加的兵力他不想動了,肖鵬真的來了,萬一再來一手圍魏救趙,他就可能成了第二個酒井,對於肖鵬他不能不妨。
“快快的吃飯,立刻兵發靠山。”小野說,既然靠山沒有什麼異常,就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就在小野出兵靠山的時候,譚潔早已經把一切準備好了,和小野不同的是,她聽到的都是好訊息。被關押的皇協軍和偵緝隊沒有被開釋,準備拉上刑場的肇事者,已經綁縛在臨時搭起的臺子上,三鄉五里的百姓,聽到訊息的,準備看熱鬧的,正在向那裡匯聚,看來小野真的想殺雞儆猴,給那些漢奸看看:以後再鬧內亂,這就是下場。焦長禮接到的命令是就地維持秩序,把守交通要道,防備運河支隊搗亂,一切和昨天估計的沒有什麼兩樣。看來小野是做惡多端,死期到了,譚潔就命令楊萬才的部隊首先進入,因為他們的路途較遠,需要的時間多。
按照譚潔的估計,當小野離開靠山應該是下午了,楊萬才的部隊再晚一點行動也行,但是從安全形度起見,譚潔讓他們避開大路走山路,這樣就需要更多的時間。齊玉昆的部隊可以慢一點行動,進入山區後,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戰鬥打響了,才出去接應,至於許放,只能在家裡留守,家裡還有傷員和非戰鬥人員。把這一切安排好後,譚潔最不放心的,是焦長禮這個營,畢竟他們還沒有真正的併入八路軍,和鬼子、皇協軍還有這樣那樣的聯絡,容易出問題,因此她就把焦長禮的營部當成了運河支隊的臨時指揮部,萬一有點風吹草動,也好就近處理。
見譚潔走來,焦長禮要把主位讓出來,譚潔笑著擺擺手拒絕了,自己隨便的拽了把椅子,坐在了焦長禮的旁邊。“焦營長,我可不是來奪權的,你該幹啥就幹啥。”
焦長禮聽了譚潔的話,微微一怔,隨後笑了起來。“好,今天讓我再當一天山大王,明天交權。”
譚潔笑笑,“你弄錯了,你的部隊當然由你來指揮,我到這裡來,主要是你這裡離前線近,訊息靈通,要不然我還不來呢?令外有些事情要落實一下。”
“好,你說。靠山那邊不用擔心,就是飛來一隻蚊子,也不會露過我們的眼睛。”譚潔的話讓焦長禮感到舒服,所以他回話時的口氣也很輕鬆。儘管他知道,指揮權遲早要交的,因為進入運河支隊之後,他的部隊屬於運河支隊裡面的一員了,但是在戰鬥之前交權,畢竟帶有輕視的意思。譚潔這樣做保全了他的面子,就等於保全了他的自尊,他當然會感到舒服。
“我還是不放心關嶺,那裡是我們的主要出路,如果有事,鬼子一定會首先爭奪那裡,你在關嶺放一個排的兵力是不是太少了。”譚潔說,她不會忘記肖鵬的那句話: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向最好的方向努力,做最壞的打算,永遠要給自己留條出路。
“譚政委,你來看。”焦長禮說著站了起來,動作做大了,差一點沒摔倒,弄得臉都紅了。他走過去把牆上的掛圖開啟了,指著靠山北部到關嶺的位置。“我的一個連就守在土嶺,這裡是通向松樹嶺和關嶺的要道,哪裡有事都能很快的支援。關嶺放一個排的人看起來少,其實不少,如果鬼子有大隊人馬從陽穀殺來,一口氣就能吃掉一個排,那就是放上一個連也頂不了多一會,是不是?事實如果是那樣,我們只能令想辦法,那就要走別的路了。假如事情不順利,出了意外,我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