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劇季光春對支隊的不滿，對肖鵬的不滿。

“軍閥作風，這是gongchandang的隊伍裡不能允許的。”季光春果然表了態，就是嚴世偉不添火，他心中的火也夠旺的。“算了，不提他的事，你怎麼看這次反掃蕩？”

“我覺得這次反掃蕩失敗，主要的責任在肖隊。”嚴世偉看看季光春說。情況既然如此嚴峻，他必須下毒藥了，楊萬才的態度提醒了他，肖鵬在這個位置一天，對他的威脅就大一天。因為肖鵬在隊中的威信如日中天，連楊萬才這樣的驕橫人物都對他服服帖帖，如果肖鵬要是一直懷疑他，他想躲都躲不過來，很多人會心甘情願的幫助他，何況肖鵬睡著了，眼睛也不會閉上，一定要想辦法置他於死地，這樣自己才會安全。人的獸性往往是受到私利誘惑而變得無所顧忌的，當嚴世偉感覺到自己的生存受到了威脅，他那瘋狂的牙齒就要暴露出來，就會變得惡毒和殘忍，這就是人和獸之間的區別吧！

這是季光春到西河來，第一次聽見的，最悅耳的聲音了，他做夢都想把責任歸結在肖鵬身上。只是他以往聽到的，都是令他沮喪的聲音，不得不把**包裹起來，如今終於聽到了不同於以往的聲音，他自然是舒心極了。但是他剛剛展露出的一點點笑容，很快地收了回去，因為他清楚，這種事不是誰潑幾盆汙水就可以定性的，一切需要證據。“為什麼這麼說？”他裝作隨便地問，表情掩飾得很好，口氣是輕描淡寫的，還掏出了指甲刀，慢慢地修理起指甲來。和嚴世偉比起來，他畢竟老謀深算多了，此時就算火上房，他也會裝得若無其事，這就是老官僚的道行吧！

“肖鵬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守住根據地。”嚴世偉不想再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決定把話捅開。“我感覺到肖隊從開始就算到了鬼子會進攻，也做了許多準備工作，只是到了進攻前夕才把一切都改變了，因為他想看特委的笑話，想看彭部長的笑話，更想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這是季光春絕對沒有想到的問題，嚴世偉的話，立刻引起了季光春的高度警覺，他感到事情變得複雜了。如果一個人的私慾達到了膨脹的程度，居然置黨和人民的利益於不顧的地步，這就不單單是工作上的失誤，也不僅僅是不是教育的問題。但是他在支隊聽到的，有關肖鵬的訊息，都是對肖鵬的好評，做為一個久經考驗的gongchandang員，肖鵬會幹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這件事必須慎重，除非嚴世偉能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你能具體的說說？這可不是小事。”

“當然能，其實肖隊早就腳踩兩隻船了，他和國民黨別動隊隊長李威的關係就不一般。就在小野攻打根據地的前夕，他把楊萬才的大隊借給了李威，令外還加上一個手槍排。”嚴世偉嘴裡說著這話，眼睛一直看著季光春，他要看看他的反應。

“國、共在合作，肖鵬幫李威打鬼子，這是正常的。”季光春皺皺眉頭，覺得這條理由站不住腳。再說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雖然覺得肖鵬做得不妥，但也在情理之中。

“這裡有個前提，季部長。”嚴世偉見季光春並不重視這件事，心裡真急了，對他來講，這是顆重磅炸彈，如果啞了火，他的心思白費不說，肖鵬知道後，他會立刻完蛋。憑肖鵬的聰明，一眼就會看出他的用心，所以他必須繼續下眼藥，下到季光春相信為止。“如果就這一件事，也許還說的過去，但是把幾件事連起來看，那就有說頭了。”

“你說說。”嚴世偉的話果然引起了季光春的興趣，因此季光春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目光注視著他。

“開始小野就在張莊一線發動了很多次進攻，只是都被打退了，季部長，你知道為什麼？”說到這，他故弄玄虛的打住了話頭，從兜裡掏出煙荷包，捲起菸捲來，其實，他眼角的餘光一直在偷偷的窺視著季光春，見他神情專注，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才往下進行。“因為駐守張莊陣地的部隊，開始是楊萬才的大隊。季部長，也許你還不太知道運河支隊的具體情況，不太知道楊萬才這個人，在我們支隊裡，楊萬才的大隊不論是武器裝備，人員配置，都是一等一的。楊萬才這個人你剛才看到了，別的事情弄不明白，可是打仗真是沒的說，很有辦法，也十分勇敢，一向是支隊的臺柱子，是肖鵬的眼珠子。就是這樣一支部隊，在鬼子進攻前夕，被肖鵬悄悄地撤了下來，換上了許放的新兵大隊，您是老革命了，您覺得這件事正常嗎？”

嚴世偉的這番分析果然厲害，雖然季光春覺得借兵事件有問題，但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經過嚴世偉的講解他明白了，既然知道鬼子要進攻，既然楊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