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確實想要推翻朱載垕,可是他也是真的沒錢招兵買馬,所以才會收留了那些大食商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將那個顧散之留在自己身邊,因為景王有兵馬,他想在適當的時候利用一下景王的力量,可一切還沒開始,便都結束了。
“即便如此,老夫我有謀逆的心思,你就該拿我當謀逆來定罪!”說著這李春芳朝天大喊了起來,“我要謀反,我要推翻這無道昏君,我要當皇帝!”
說完,他朝著朱載垕說道:“現在這麼多人都聽到了,有這幾百個證人,老夫算是謀逆了吧?”說完又將脖子一橫,準備赴死。
那朱載垕看了看眼前這幾百人,開口問道:“他剛才說的,你們可都聽到了。”幾個錦衣衛率先說道:“聽到了,他說要謀反。”
“他剛才說要謀反是吧?”那朱載垕笑道:“現在朕說了,他剛才說的不算!你們是聽朕的,還是聽這老傢伙的?”
“呃……”所有人都傻了眼,任誰都沒想到這皇帝會來這麼一出,那李春芳公開叫囂要謀反,他竟然張嘴說了句:他說的不算。
見沒人回話,那朱載垕又問了一遍,“你們是聽朕的,還是聽這老傢伙的?”被朱載垕這一問,所有人都齊聲說道:“自然是聽陛下的,這老傢伙剛才說的都不算。”
朱載垕朝著李春芳笑道:“怎麼樣,現在沒人給你作證了,你又有何話說?”
“你這昏君!”那李春芳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自己一心求死都這麼一波三折。“你簡直是在拿自己的江山當兒戲!”
朱載垕用手掏了掏耳朵,“朕的江山,我喜歡當兒戲,你管不著。反正我說你不是謀逆,你就不是謀逆,我說要把你發配邊疆,你就一定得去邊疆。要是不服,你下次就真的帶兵過來造反。也許那時候朕會殺你也說不定。”
“你……你……你……氣煞老夫了……”李春芳氣的說不出話來,最後說道:“豎子不足與謀也。”
“誰與你謀了?”那朱載垕說道,“朕罰你便要罰你個清楚,之所以將你流放邊疆。其罪一,是你與大食人勾結,欲圖販賣鴉片,導致方南松下場悽慘無比,這是你殘害同僚。其罪二,是你身為大臣,卻私通宦官。你有這兩條罪狀,所以朕才要將你流放的。”
李春芳皺眉道,“那老夫欲收服東海匪寇,擁兵自立的罪,你怎麼不一併算進去?大臣蓄養私兵,這一條就夠砍頭的。”
“呸!”那李春芳剛說完,就被朱載垕啐了一臉,“你想要收服東海匪寇,擁兵自立。你成功了嗎?我爹還想長生不老呢,這天底下有幾個不想做皇帝的?想想就有罪,我得殺多少人?”最後這朱載垕又補了一句,“枉你還做到閣老的位置,連論行不論心這句話都沒聽過嗎?”
“你……”李春芳被他這一頓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最後那朱載垕說道:“行了,別廢話了,回頭你寫封書信,從家族裡脫離關係。那樣的家族,出來更乾淨些。”
說著,這朱載垕回頭朝李天佑說道:“佑哥,等你回去的時候,找條船把這老貨和他兒子給扔印度去。若這老傢伙做不出啥貢獻來,就讓他世代為我大明守邊。”
朱載垕說完,那李春芳都傻了。先不論皇帝管那個年輕人叫佑哥的事,什麼時候大明朝的邊疆到印度去了?
李天佑點了點頭,“要是讓他過去的話,就管些事務吧,現在那邊缺人,別浪費了。回頭讓他去唐一岑那裡補個手續,就算是明朝過去的編外官吏好了。”
“你是何人?為何管朝廷的事?”那李春芳轉頭去問李天佑,卻不料李天佑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別管我是誰,我先給你個忠告,去了印度你要向其他人學習怎麼做官。那邊和大明的制度不一樣,你若是犯了忌諱,丟人的可是整個明朝。”
李天佑說完,便讓手下押著李春芳去松江找唐一岑。而朱載垕也讓錦衣衛將那些大食人關押入獄。至於那個顧散之,幾個臉上洋溢著熱情微笑的人帶著他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朱載垕相信,要不了明天早上,他就能將一切事情都吐露出來。
李府的下人就地遣散,整個府邸也被查封。看著門上的封條和頭頂掛著的牌匾,那朱載垕靈機一動,“佑哥,你若是不嫌晦氣,這宅子送你如何?”
“給我?我要這麼一棟宅子做什麼?”李天佑有些跟不上朱載垕的思維方式,“我也不來京城住,你就算是給我,我也沒用啊。”
“你可以賣掉啊……”說道一半,那朱載垕又反應過來,“對了,你根本就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