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咱們走著瞧!”
夜幕降臨在塞勒斯堡,點點星光在寒風中閃爍,深秋,山地的夜已經很淒涼。偶有一兩隻不知名的秋蟲鳴叫著,卻只給這夜景帶來更深的淒涼。山裡的人家早已經蜷伏在溫暖的被窩裡,一邊寫意的翻滾著,一邊想象著還在路上奔波的人們,登時覺得被窩無比的溫暖。山鄉里的男男女女更是開始了原始的娛樂,樸實、劇烈的動作考驗著床輔的質量,毀壞了無數蟲蟻的安樂窩,也讓出來遛彎的老鼠不得安寧。
一道黑影閃閃爍爍的溜出了塞勒斯堡。一陣寒風過去,黑影抖得越發歷害了,壓低聲音咒罵著,他無意中成為參照標準,襯托出了無數躲在被窩裡的人的幸福。黑影的公德心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好運,在他急步踏上前往勒芒鎮的路途時,三個剪徑毛賊跳了出來。黑影大吃一驚,未曾料到這窮鄉僻壤的,居然還有此等敬業毛賊。黑影看看以一敵三,勝算不大,正打算奉上買路錢時,一個毛賊從後而上,一記悶棍將他打暈。隨後三人利索的將黑影塞入麻袋,扛回塞勒斯堡。
黑影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數九寒冬在游泳。做這個夢自然很快就醒了,凍醒的。他低頭一看,身上溼淋淋的,就如同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再抬頭,面前一個一臉陰險的瘦小漢子手裡還拎著一個空桶。他頓時清醒了不少,此時才看清房間裡還擺著幾張椅子,上面坐著那幾個年輕貴族。周圍還站著些傭兵,光從臉上就能看出是無比陰險殘暴的那種,此刻人人都似乎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他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後腦此刻又開始劇痛起來。
“我們可敬的監工先生,您簡直太對得起我們付給你那點薪水了,這麼晚了,還要奔波操勞啊。”倫斯陰陽怪氣的說道。誰這麼晚被從被窩裡拉起來,脾氣都不會太好。
“監工先生,他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啊,托夫勒先生!您看,您的名字真的不錯,說不定還有點貴族的血統呢。”佛朗哥也開口了,“我可以榮幸的問問您,您這麼晚出門,有什麼要緊事嗎?當然,您也可以選擇遲些再說,這樣我們這個晚上比較不會氣悶。”
托夫勒恐懼地看著傭兵們熟練的擺弄著各種刑具,炭盆也點起來了。他大聲叫道:“我是要回鎮裡的家去看看,我老婆生病了!”沒人理睬他的叫喊,貴族們仍在品評他的身材,盡職的傭兵們則在做著最後的檢查工作。
這刑訊中的學問艱深浩淼。鞭打火燒只是下乘,攻心方為上者。龍與美人傭兵團來源複雜,兵痞、土匪、惡棍、流氓都有不少,也有很多是老傭兵。動亂年代,傭兵和土匪往往一線之隔,進城是傭兵,出城當土匪的不在少數。是故龍與美人中刑訊好手不在少數,這用刑道理,雖稱不上大師,對付一般人物,也還綽綽有餘的。
傭兵們一聽羅格今晚要拷打人犯,踴躍報名。貴族敗類們精挑細選了一番,圈定六人今晚上陣。這幾人果然了得,還未動手,僅是一番佈置,已是讓托夫勒豆大汗滴滾滾而下。“我說的可是實話啊!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
佛朗哥走上來,俊美的面容在托夫勒的眼中卻顯得如此猙獰。“你很配合,要不然我們這麼多準備工夫豈不白做了?夜還長著呢。”
托夫勒急道:“等!等一下!我說,我全說!”
“你閉嘴!!”屋裡的傭兵們暴喝著。
“要說也得等過了一輪拷打才是。那才有點男人的樣子,嘿嘿。”羅格剝了個香蕉,扔在嘴裡。
一個大鬍子傭兵開始過來解托夫勒的腰帶了。這位可敬的監工先生殺豬般的嚎起來:“我說!我是要去給伊恩報信,讓他帶領全部鎮民過來把古塔救回去,再去王都請命告狀!”
幾個貴族面面相覷。倫斯陰陰的道:“你當我們小孩子嗎?就這麼也想把我們趕走?說吧,雪狐在勒芒鎮還有多少人!”
托夫勒渾身一戰:“什,什麼雪狐?”
“看來這個晚上,不會那麼平談了嘛!”“是呀,是呀。”
老闆當前,傭兵們自是個個精神抖擻,人人想賣弄一下手段。六個傭兵圍著托夫勒開始忙碌起來。一根冰涼的鐵絲剛剛碰到他的皮肉,可敬的監工先生立刻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真讓人懷疑這種巨聲是如何從他那瘦小的身軀中發出來的。那個拎著鐵絲的傭兵更是嚇得手一顫,鐵絲掉落在地上。托夫勒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立刻以龍吼的音量,潑婦罵街的語速交待了所知道的關於雪狐的一切情報,其中自然包括了有關某位勒芒鎮的大人物的部分。
生死關頭,監工先生的生存本能和頭腦益發的敏銳,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