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如火,從空中下墜的瞬間便裹起赤芒,化做一道足有十丈有餘的赤須惡蛟,咧開一張巨嘴,露出猙獰的獠牙,鼻尖噴吐火焰,便朝著靳香川陡然撲來。
轟隆!
剎那間,那頭由乾天火靈珠化出的惡蛟擊中地面,捲起滔天的火焰滾滾,將靳香川瞬間吞沒。
“哈哈哈……”
公孫泉放肆的大笑,他跟流觴葬花有私仇,此回殺不掉夏茉莉,卻能殺掉靳香川,那也著實是件不錯的事情。
但是,公孫泉的笑聲只持續了片刻,那火焰稍退,公孫泉的笑聲就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那火焰中浮現出人影!
靳香川一身白色的儒衫衣袂飄飄,那乾天火靈珠的火焰著實是恐怖,但詭異的是那火焰竟然沾不到靳香川絲毫,靳香川的周圍一片罡風繚繞,竟是用四兩撥千斤之道,將那火焰全部給推到遠出!
也許,那乾天火靈珠真是一件難得的至寶,也許,即便是靳香川也抵不住那火焰的灼燒!
但是,火焰若無法及身,便絲毫沒有意義。
也就在這時候,靳香川平平的一掌朝著公孫泉推出,一方金色的巨大手印便出現在公孫泉的頭頂,那公孫泉只來得及慘呼一聲,便被那大手印從空中拍落,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那已修身成靈的身體,僅僅只遭了一擊,便被拍的近乎透明,快要化成虛影。
公孫泉此刻的表情著實奇特,驚懼,置疑,恐慌,憤怒,不甘,幾乎一秒就能換出一種情緒,隨即瞬間冷靜下來,咬了咬牙,靈體陡然的爆開,一道嬰魂陡然而起,幾乎一閃而逝,迅速竄進了旁邊的山林之中。
陳五跟左千秋同時挑了挑眉毛,這公孫泉著實夠狠,竟然自己廢了靈體,留下嬰魂,避免自己就此消散天地。
而靳香川似也沒有追上去趕盡殺絕的打算,目送公孫泉的嬰魂逃走,目光便回到了那峰頂之上,淡漠的從眾人身上掃過。
“幽山以西,流觴葬花之地,此次便算了!”靳香川略略一頓,隨即道:“若有下次,誰敢不告而越境,殺!”
靳香川的聲音是淡漠,沒有絲毫的殺意,卻讓峰頂的眾人都是輕輕一顫。
而當整個日照峰頂的人都注目於靳香川的時候,誰也沒有能夠留意到,那一直乖巧站於靳香川身邊的葉屠蘇已然消失無蹤了!
公孫泉發瘋似的狂奔著,越過山林,越過溪澗!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
也許,死亡國度之中,靳香川只是滄海一粟,如他般恐怖的高手數不勝數,但是,在幽山境域,靳香川就是傳奇!
傳奇,便是無可取代的存在。
至少,公孫泉不能,所以,公孫泉此刻只能跑,也只想遠遠的跑開,到一個絕對見不到靳香川的地方,也許,那樣他心中的恐懼就會減少一些,也會變的好受一些。
只不過,公孫泉從未想過,靳香川根本沒有追來,也許,在靳香川的眼中,他只是一個無足道哉的小人物,公孫泉更未想過,眼前的男人會追來,因為,在公孫泉的眼中,這男人也只是個無足道哉的小人物。
“我們又見面了。”葉屠蘇站在樹影間,身影隨著樹影飄搖著,看著公孫泉笑道:“原來陰靈便是嬰魂麼?”
葉屠蘇沒有給公孫泉留下絲毫的面子,淡淡的笑著,卻透著濃濃的諷刺。
公孫泉的嬰魂在風中飄蕩,怒視著葉屠蘇道:“你待如何?”
葉屠蘇道:“我想要你的嬰魂,至於你,既然已經敗了,便就此消亡。”
葉屠蘇一向都是那般的直接,他來到這裡,便是為了公孫泉的嬰魂,既如此,有什麼好隱瞞的。
“小輩!”公孫泉聽著那話,頗有些虎落平陽的悲憤,惡狠狠的盯著葉屠蘇道:“你便如此確信可以欺我?我懼靳香川,卻還不至於懼一個只擁有靈念修為的小輩。”
公孫泉低語嗚咽般的一字一頓,卻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突然變成了猙獰的怒吼,突然的就此暴起,朝著葉屠蘇瘋狂撲去!
公孫泉雖說是自己廢了靈體,修為大降是必然的事情,但不管怎麼說都是修煉出嬰魂的人物,那一身神通卻並不會因此消失,身影飄搖著便突然分化,一道,兩道,三道,眨眼間便幻化出八道嬰魂,從不同的方向朝著葉屠蘇紛湧而來。
葉屠蘇輕笑,八道嬰魂決計不可能都是真的,真真假假便是幻形的厲害之處,只不過,靳香川早已經掩飾過一次破解之道,葉屠蘇哪還會因此手芒腳亂,全拳一開,便凝化出一團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