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明傑厘下筆流暢,筆精墨妙,行書遒勁自然。
顧清探著頭輕輕讀著,明傑厘最後一筆稍稍停頓,將筆放在筆架上,將紙拿起來,“來,說說,怎麼樣?”
“狀元大人字寫得真不錯。”顧清拍著馬屁,不想卻拍在了馬背上。
“你說的廢話,我說這首詩。”明傑厘劍眉輕皺,顧清立馬縮著頭,怕他生氣,自己又要倒黴了。
“我不識字。”顧清說道。
明傑厘眼角一挑,“你說什麼?聲音那麼小我沒聽清楚。”
顧清縮著脖子,“狀元大人,小女子沒怎麼讀書,怎麼能讀得懂您的詩呢。”
“哈哈哈,姑娘太謙虛了,來,我就給你了機會,給我這首詩提個詩名吧。”明傑厘爽朗一笑,顧清看得一愣,原來男子笑起來也這麼好看啊。
明傑厘將筆塞到她手中,顧清很為難,不知道應該寫個什麼詩名。聽著窗外傳來的蟲鳴聲,她正色,提筆,小心落筆,在那詩的右側寫下“月夜”二字。顧清的字雖然比不上明傑厘的飄逸有神,但也不醜。
明傑厘的眸子深得不見底,看著“月夜”二字,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好了,姑娘繼續為我研磨吧,我還有些政務要處理。”明傑厘說著從書櫃一次抱出一大疊文案,提起筆在上面仔細做標註。
顧清安靜地立在一旁不停地打著哈欠,明傑厘聚精會神地看著文案,絲毫不受外界影響。顧清見他沒注意自己,她慢慢移動身體靠在桌上,手自然地打著圈,開始打起盹來。
夜越來越深,明傑厘終於將手中的文案看完了,這才發現已經睡著的顧清。只見顧清頭不停地點著,眉頭緊皺,好像睡得並不舒服。明傑厘起了玩心,拿起毛筆在顧清的左右臉上花了三筆,然後在她鼻子上點了一點,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確實像只小貓。
許是感覺到鼻子上的觸感,她伸出手抓了抓鼻子,不想另一隻手一用力,將墨汁濺了起來,灑在了明傑厘雪白的衣衫,還有臉上……
“顧清!”明傑厘咬著牙叫道。
顧清正夢著白花花的銀子在向自己砸來,忽然聽到一聲怒吼,她打了個激靈醒來,一眼便見到了滿臉墨滴,臉已經扭曲的明傑厘。她急忙湊上去,拿起衣袖為他擦,“狀元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您不會也在打瞌睡吧,怎麼把墨汁弄到臉上了啊。”
明傑厘咬著牙,“你還好意思說,我看你就是來折磨我的吧。”
顧清委屈狀:“狀元大人,您怎麼可以這麼說,這個不是你……”顧清順著墨滴看去,從他臉到他的前襟,再到桌上,這才意識到時自己犯了錯,她趕緊撲過去抱住明傑厘,“大人啊,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啊,您可別砍我腦袋啊。”
古代的那些昏官不都是自己一個不開心,就會砍人腦袋嘛,她可怕極了,自己還沒活夠啊。
“出去!”明傑厘強忍著怒火說道。
“啊?哦,我這就出去。”顧清抬起頭,聽他這樣說,那就是不會砍自己腦袋咯,她趕緊向外面跑去。
“在外間候著,一會有事我會隨時叫你。”身後傳來明傑厘幽幽的聲音,顧清只覺得腳底發寒,跑到門口真的不敢在動了。她坐在石階上,手撐著下巴,看著烏雲密佈的夜空發呆。
書房內沒了動靜,顧清乾脆靠在柱子上輸了過去。夜風微涼,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蜷縮子倒在了地上。朦朧中有人將自己抱起,放在了柔軟溫暖的被窩中,灌了藥,渾身暖暖的,繼續睡了過去。
明傑厘看著一臉滿足的顧清,輕嘆一口氣,然後轉身吩咐候遠,“候叔,小心伺候著。”
候遠點頭,福身送明傑釐出門上早朝。昨夜明傑厘真是糊塗了,去裡間換了衣服,倒把門外的顧清給忘了,要不是習慣的早起,不知道顧清會不會著涼感染風寒呢。明傑厘坐在馬車上,輕輕搖頭,怎麼遇到她自己便失了平日裡的冷靜了呢,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自己呢。
早朝過後,明傑厘急忙往府裡趕。候遠在門口迎接,見他下馬車,急忙上前稟道:“顧清姑娘已經離開了。”
明傑厘挑眉,“已經醒了?”早朝也就一個時辰,那麼嗜睡的顧清,居然醒了還離開了!
“張嫂啊,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啊……”顧清特意租了輛馬車,趕回家,看到張嫂,直接撲進她懷裡大哭道。
張嫂一頭霧水,“丫頭,咋啦?”
顧清摸了一把淚,“我跟你講啊,那個狀元大人是個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