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餘額,她嘆了口氣,“離自己遠大目標還差得遠啊。”
想起張嫂說的話,她還是有點擔心,起身來到田間,看著忙碌的鄉親們,她心裡才踏實了點。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黃昏。整個天空都被雲彩渲染得一片輝煌,遠遠鋪陳開來,從金到紅到紫,最後迴歸蔚藍。而田裡放滿了水,才插上秧苗的田,如一面面鏡子一樣倒影著漫天的彩霞。
顧清站在田坎上,怔怔看了半晌,這才摸著咕咕響的肚子往回走。回到小屋裡,灶上已經放著做好了的菜,想必是張嫂送來的。張嫂不知何時開始,他們家有獵到了什麼野味都會給自己送來,顧清不禁感嘆好人啦。顧清笑著把菜熱了,煮了鍋麵疙瘩,草草解決了晚飯。
村裡的夜晚很靜,屋外只聽得到草叢裡的蟲鳴聲。
顧清撥亮油燈,取出筆,沾了沾墨水,開始動筆。憑藉超強的記憶力,顧清將這段時間去過的地方繪成了底圖,並標註好地點。完了,顧清仔細看著晉城,雖然尚有地方沒有走過,這個底圖還存在漏洞,不過也不影響她的心情。
“皇宮,城門,將軍府,狀元府,狀元……”顧清的手停留在狀元府上,想想,好些日子沒見過狀元大人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在生氣啊。
顧清起身躺到床上,盯著蚊帳看,細細聽著屋外的蟲鳴聲,以及一旁已經熟睡的小花,忽然很滿足與現在的生活。油燈慢慢變弱,最後熄滅,只剩殘煙嫋嫋。黑暗中,顧清的眸子卻很明亮,今夜,沒有一點睡意。
顧清剛合衣躺下,迷迷糊糊還沒完全睡著。突然聽到門栓咯吱在響。顧清睜大眼隨意一瞟,窗紙上竟透出一個黑影,嚇得她渾身冰涼。她輕聲走下床,從枕頭下拿出剪刀,貓著身子來到門後,蹲在那兒小心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你確定是這兒?”一男子低沉地說道。
“沒錯,我問過了,這人來這兒不久,剛好年紀相仿,應該沒錯。”
“好的,我回去稟告夫人,你盯好了。”說話人很快離開,另一個人也沒了動靜。
透過門縫,顧清能感覺到有人監視著這屋子,她靠著門坐下,雖然害怕,卻沒有失去冷靜。她輕手輕腳將以前所得銀子放入懷中,簡單收拾了幾件衣衫,背在背上,輕輕抱起熟睡的小花,開啟床邊的窗戶,這可是她特意鑿的,沒想到今日居然可以用來逃命用。
顧清再一次感謝劉嬸,是她將自己帶回來,給了自己一個家,又是她將房子建造地這麼矮,即使顧清身材矮小,從窗戶跳下也不會受傷。顧清打定主意,等她安頓好了,每年清明一定回來好好祭拜劉嬸。
顧清才跑出幾步,便有人舉著火把衝進了自己家,顧清拍拍胸口,拔腿就跑。
“被窩裡還有溫度,人一定跑不遠,給我追!”一黑衣男子大聲說道。
幾行人舉著火把滿村的搜人,驚醒了熟睡的百姓,怨聲載道。
“開門開門。”黑衣男子用力地拍打著張嫂的門,張大哥從被窩中披了件外衣爬起來,還未走到門口,門就被人踢開了。黑衣人一把拉過張大哥,“你隔壁的小女孩去哪兒了?”
張嫂子嚇得縮在被窩裡,見自家男人被人拉過去,她趕緊從下床,“大爺,我們也不知道啊。”
黑衣人一腳踢開張嫂,“平日裡你們走得不是很近嗎?說,是不是你們把她藏起來了。”
張大哥平日裡都不捨得動張嫂一根手指的,見張嫂被人踢開,他掙脫那人的手,將張嫂摟在懷裡,“我們確實不知道。你們這樣還有沒有王法了,天子腳下,就不怕別人知道了!”
黑衣人冷哼,“放心,沒人會知道的。”
這一夜,整個村子都人心惶惶,顧清一路沿著官道跑,天亮前便到了晉城城裡,找了間客棧住下。接連住了幾日,顧清都不敢出門,拉著店小二問了問,在晉城買個院子要五百兩,顧清覺得囊中羞澀啊,就打消了買房的念頭。
狀元府。
明傑厘負手背立,候遠安靜地站在一旁。估摸過了一炷香時間,一墨衣男子走了進來。
“大人。”明傑厘轉過身,在桌前坐下。
“屬下去的時候人已經離去,只是留了兩個暗衛在看著。”墨衣男子回道。
“查到是誰的人了?”明傑厘劍眉微皺,問道。
“有兩批人,一批好像是左相大人的,另外,”墨衣男子抬起頭,頓了下,“好像是李將軍的人。”
明傑厘挑眉,“羅相?李將軍?我可記得羅相夫人是李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