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她是左相千金,就是太子還有明相,誰不是對她百般袒護,你怎麼可以去招惹她的。她現在是修儀,伴君左右,一句話就能把我丟了烏紗帽啊,你怎麼這般糊塗啊……”夏大人嘆道。
玉政殿,紅玉吃痛地醒過來。顧清拉著她的手,擔心地問道:“紅玉,現在感覺怎麼樣?”
紅玉虛弱地一笑,“小姐沒事就好。”
“說什麼胡話呢,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啦?以後不要這般莽撞,要保護好自己。”顧清白了她一眼。
紅玉點點頭,顧清替她掖好被子,“你在睡會吧,我先去永乾殿,晚點再回來。”
顧清來到永乾殿才得知歐陽繹去了御書房,她趕緊朝御書房走去。東科立在門口,見顧清來,向顧清使了個眼神,低聲說道:“幾位皇子在裡面呢。”
歐陽空與歐陽坷分立在歐陽繹的良策,下方是三皇子歐陽澈和六皇子歐陽景。歐陽繹看著手中的奏摺,顧清輕聲走到他身側。轉眼間她和歐陽澈交目相視,歐陽澈微微一笑,顧清點頭。歐陽繹乾咳了聲,顧清趕緊停止了脊背,斂神垂目。
歐陽繹聽著各位皇子所報,不時相互交流。顧清立在龍階玉璧之旁,目光透過窗戶投向殿外遙遙可見的一片晴冷天空,月眉淡揚,她臉上露出一絲渺遠的微笑。
東科為歐陽繹上茶,經過顧清身邊,輕輕碰了下她,顧清這才回神。顧清微微打量過去,自身側看去,歐陽空、歐陽澈與陛下倒頗為相似。倒是歐陽坷,更似雲妃。顧清私下覺得,歐陽空與陛下行事也很像,能人善用,行仁政,卻又不失沉冷善謀,風行果斷。如果將這江山交給歐陽空,會出現另一個盛世吧。
大約一個時辰,他們議事結束,紛紛起身。顧清垂首退了一步,歐陽繹伸手揉了揉太陽,東科立刻奉上參茶。歐陽繹接過飲了一口,道:“最近總覺精力不濟,看來寡人真的老了。以後這些事,你們兄弟要多商議著辦。”
歐陽澈笑道:“父皇正當盛年,如何言老?”
歐陽景也收起往日的稚氣,淡淡笑道:“兒臣還有許多事情需聽父皇教誨呢。”
歐陽繹招招手,“景兒,過來。”
歐陽景跑過去,歐陽繹將他拉到懷裡,“景兒何時都這般高了……”
“母后說,身為歐陽家的男兒,不能太軟弱。母后每日都監督我讀書、習字和練武。父皇,你看,景兒的身子強壯了不少。”
歐陽繹低笑,拉著歐陽景的手,起身,“你們母后辛苦了,走,隨父皇看看你母后去。”
好一幅一幅父慈子孝圖。
東科隨歐陽麗去了毓璃殿,顧清留下來收拾奏摺和批書。等她整理好,嘆了口氣,抬頭卻見歐陽澈還坐在那兒,“三皇子,你怎麼沒走啊?”
“聽說昨日宣旨,就是這般?讓你進宮為修儀?”歐陽澈問道。
顧清看了看四周,“三皇子,這裡是御書房,顧清送你出宮吧。”
歐陽澈挑眉笑笑,“那行。”
顧清走在歐陽澈後面,方邁出御書房,她便感到一道極其強烈的目光落在身上,抬頭處與明傑厘四目相對,他似是有很多話想說,卻只是沉默著看著她。歐陽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顧清咧嘴一笑,“狀元大人何時進的宮啊?”
明傑厘沒有說話,抬步向前走去,顧清趕緊跟上。
“你可願意?”明傑厘突然問了簡短的四個字。
顧清抬眸一笑:“願意。”其實顧清差點說:愛過……
明傑厘負手前行,沿著白玉龍階緩步,在連池邊停下,放眼望著水面,許久道:“在陛下面前需謹言慎行,亦不要輕易反口。遇遷調錄用之事要格外小心,陛下對此甚為忌諱。空閒時可翻看歷來的奏疏,相信會有幫助,記得多聽、多看、少言。”
顧清聽著他話中囑咐,點頭不語。
明傑厘又道:“在陛下身邊不是輕鬆差事,自己要當心身子。”
顧清苦笑道:“整日地站著,就一個字,酸啊……”
“紅玉的傷勢怎麼樣了?”明傑厘問道。
“你知道了……”顧清嘆了口氣,“忽然發現,我很不討喜啊,如果紅玉不替我擋那一箭,我是不是就這樣沒命了呢……”
“說什麼胡話呢。”明傑厘陰沉著臉,“記得我跟你說的,照顧好自己。”
顧清頷首,衝他莞爾一笑,“放心啦,你不是說我是貓麼,我可有九條命的,沒那麼容易就over了。”
明傑厘已經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