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臉玉容淡定,可愛卻不失冷豔。她滿意地點頭,“今日雲妃娘娘邀請,你可是相府千金,怎麼能坐狀元府的馬車呢,老爺讓我來接你入宮的。”
想起昨日接到通知說要入宮賞花,李玉兒便很激動。顧清不是自恃清高麼,常年待在鄉野,肯定不懂什麼宮廷禮節,雲妃娘娘最看不慣的就是畜生鄉野卻妄作清高的人,顧清這樣不正好撞上槍口上。顧清在宮裡受罰就與自己無關了,她如果向雲妃娘娘求情,還能為自己贏來賢良淑德地美名,一石二鳥。
顧清瞧李玉兒一身打扮,素樸典雅,卻也不失富貴。與她特意梳了朝天髻,一身暗金福字繡花裙,插上了金質牡丹團花,攢珠步搖,環佩叮噹。
顧清斂眉,“是顧清想得不夠周全,多謝大夫人提醒。”
李玉兒拉過她的手,“走吧,一會真要吃了,可不能在雲妃娘娘面前失了禮節啊。”
顧清點頭,與她一起上了馬車。顧清正襟端坐,強忍住不去看車外的景象,不能給李玉兒抓住自己把柄的機會。李玉兒眼底冷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顧清心裡在吶喊流淚,馬車足足走了快兩個時辰才停下。在李玉兒的注視下,她一直規規矩矩坐著,顧清想當是在練瑜珈,可是下車的時候腿還是有點血脈不通,踉蹌了一下。顧清趕緊扶住馬車,李玉兒朝來接他們的公公笑了笑,然後瞪了她一眼。顧清就當沒看到,稍微活動了下腿才站到李玉兒身邊。
二人跟著公公走進了大門,又有軟橋候著,抬著她們進去。走了半個時辰,顧清覺得自己早上用的玉米粥就快被顛出來了的時候,終於到了。
聽傳報羅相夫人到,雲妃娘娘笑著站起來迎接。李玉兒上前,與雲妃寒暄起來。顧清斂目垂眉,難道她倆原本關係就很好?
“不是說相府千金也來了?”雲妃忽然提到顧清,顧清趕緊上前兩步,“見過雲妃娘娘。”
“生地還真是標緻啊。”雲妃淺笑。
李玉兒掩嘴低笑,“可不是嘛,跟她娘長得很像,我們大人可寶貝這個女兒了。”
雲妃的眼睛不停在顧清臉上打轉,“聽說你之前是住在狀元府的?”
顧清一愣,忽然想起那夜在匿水樓偷聽到的,雲妃應該沒有發現自己才對啊。顧清回道:“回雲妃娘娘,是,小女之前在狀元府記賬。”
“哦?你還懂算數啊……”
正在說話間,只聽得外間宣禮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
空氣中有若隱若現的幽香襲來,一襲盛裝的文媛挽著歐陽繹,雍容華貴走過來。她今日穿了明黃色牡丹煙紗碧霞羅,胸前是寬片玫紅錦緞裹胸,纖腰款擺間,繡了金絲鳳凰的軟煙羅逶迤散開,明豔亮麗。顧清用餘光清晰地看見雲妃眼中閃過的嫉妒。
今日歐陽繹氣色很好,他笑著掃過庭中的眾人,“都起吧。今日事雲妃的宴會,大家可以隨性點,盡興才好啊。”
雲妃的頭上,除了金鑲玉步搖,她邁著蓮步來到歐陽繹身側,嬌嗔問道:“陛下,你怎麼來了?”
歐陽繹展顏一笑,還未回答,歐陽空、歐陽空、歐陽澈,還有明傑厘說笑著走過來,在場的少女們一陣騷動,如若能嫁給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做夢都能笑醒了。
雲妃忽然想到什麼,湊到歐陽繹耳邊說著什麼,只是,這雲妃娘娘雖是對著天子嬌花解語,可她那柔媚入骨的眸光,卻一直似有若無地飄向顧清所在的方向。
待歐陽空他們走近,歐陽繹笑著說道:“明愛卿,那顧清可是相府的千金,你之前居然敢招她為小工啊。”
明傑厘說道:“不知者不罪啊。放在眼下,我可不敢也用不起啊。”
顧清垂下羽睫,掩住眸中笑意,而明傑厘則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她一眼,唇邊忽而勾起一個看似有些帶壞的弧度。顧清暗自警覺,他卻已經走了過來,將她從人群中拉出來,“還不見過陛下?”
顧清趕緊福身行禮,“顧清見過陛下。”
“抬起頭來。”歐陽繹說道。
顧清一愣,緩緩抬起頭,看著歐陽繹。歐陽繹點點頭,“模樣生得還不錯,這羅相有福啊。好在還小,再大點,這左相府的大門怕是都要被提親的人擠壞吧,哈哈。”
文媛輕輕一笑,“陛下,與其把這麼精靈的人兒留給別人還不如……”
“陛下,”顧清趕緊說道,“顧清還小呢……”
眾人皆是一驚,沒料想到顧清會出扣打斷皇后的話,有些人抱著看戲的態度,等著看皇后怎麼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