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顧清一眼便看到了所在牆角的紅玉。她趕緊上前,“紅玉,你怎麼了?”
紅玉慢慢從膝間抬起頭,雙眼紅腫。顧清大驚,“你真是怎麼啦?”
紅玉一把抱住顧清,“小姐,我今天見到大人了。”
顧清身子一僵,半天反應不過來。顧小白上前將她們倆抱住,“娘,紅玉姨,你們都怎麼了?”
顧清連忙回過神,“他……可還好?”
紅玉點頭,咬著下嘴唇,泣不成聲。顧清輕嘆一聲,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他,“你這是捨不得嗎?”
紅玉搖頭,“小姐……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跟大人說……只是覺得……覺得大人好落寞……”
顧清一屁股坐在地上,將小白圈在懷中。小白拉著紅玉的手,“紅玉姨,不哭,你再哭小白也要哭了……”
紅玉撫摸著小白的頭,見顧清雙唇緊抿,沒有說話。她在顧清身邊坐下,“小姐,大人不知道會在這裡待多久,萬一……”
“沒有萬一!”顧清沉聲道。她站起身,抱起小白,往廂房走去。
昏暗的房間裡,一陣沉悶。顧清輕搖著蒲扇,哄著小白睡覺。小白翻了個身,將頭枕在顧清的肚子上,“娘,你跟紅玉姨是在說我爹嗎?”
顧清的手一頓,這是小白第一次對她提起爹。“小白,你是不是在怪娘?”
小白搖頭,“娘,我沒見過爹,可是現在我們這樣也很好啊,等我長大了,娘就不用辛苦了。”
“小白真乖。”顧清撫摸著小白的頭,“小白,你喜歡乾爹嗎?”
“喜歡啊,乾爹對我很好,對娘也很好呢。而且感覺乾爹很厲害的樣子呢。”小白天真地說道。
顧清輕嘆一聲,“夜深了,睡吧。”
第二日,顧清起得很早,簡單的收拾後她便出門了。來到南宮璟所說的綢緞莊時,綢緞莊還未開門。顧清蹲坐在石階上,看著太陽慢慢升起,朝霞照紅了她的臉。
忽然有一輛馬車駛來,顧清連忙拍拍屁股站起來。馬車在她跟前停下,車簾掀開,南宮璟馬車上走了出來。
顧清咧嘴笑了笑,“璟公子早啊。”
南宮璟頷首,微微點頭。這個時候,有夥計開啟了門,見南宮璟在,連忙躬身迎了出來,“公子。”
南宮璟看了顧清一眼,率先走近了綢緞莊。顧清跟著他走了進去,顧清並沒有像客人般坐下。她環顧著綢緞莊,在一絲錦前站定。顧清伸出手來在那絲錦上輕輕撫摸,觸感光滑,輕軟柔和,忍不住嘆道:“這個價值不菲吧?”
南宮璟身後的冷風笑道:“這可是天絲錦,當然不菲啊。”
綢緞莊的夥計把握住在南宮璟面前表現的機會,連忙說道:“這天絲錦只有我們這裡有,放眼大吟朝,怕是沒有人能過做出這般美的天絲錦了。這天絲,是有岐山生產的桑木餵養的蠶吐得絲製成的。柔和且光澤,加上特有的織錦技術方能織出錦緞,每年潯陽城作為貢品,會送進宮裡,後宮嬪妃無不喜歡。”
顧清看向南宮璟,南宮璟會心一笑,“怎麼?有什麼問題?”
“我覺得南宮家就官鹽運輸與朝廷有關係,何時還有貢品啊?”顧清說道,她不止一次聽別人說起,南宮家不喜與朝廷有過多牽扯。
“這個以後你自會知曉。這裡就是以後工作的地方,可別讓我失望了。”南宮璟淡然說道,然後起身,“我還有其他事,先走了。”
顧清一愣,目送南宮璟離開。夥計有點不解地盯著顧清,顧清微微一笑,“小哥怎麼稱呼啊?”
夥計撓了撓頭,“我叫周初,是這裡的夥計。”
顧清點頭,“我能,以後就是這裡的掌櫃的了,首先呢,我們先把這牌匾換一換,容我想想,換什麼呢?”
周初吃了一驚,“什麼?換牌匾?萬一公子怪罪下來……”
“安啦。璟公子都說了,這裡交給我了,放心,他要乖也只會怪我啦。”顧清摩拳擦掌,準備做事,忽然瞥見櫃檯上的那個鋪滿灰層的算盤,“周初啊,你呢,這綢緞莊的賬本了,先給我看看吧。對了,你記得去找個師傅,重新做個牌匾,就要‘錦闌莊’吧。”
周初有點為難,不過也只得按照她說的去做了。他將沉積了許久的賬本抱到顧清面前,顧清捂著鼻子拍了拍上面的灰,“這是多久的了啊?”
“公子說了,從綢緞莊開業起的賬本全部都要收著。剛好掌櫃的來了,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去找師傅做牌匾。”顧清怎麼看都覺得周初有點幸災樂禍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