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顧清,邊走邊與顧清將淮州城的大況:“淮州城裡有近兩萬的百姓,以農民居多。少數富商,看眼下的情況,也都逃離了淮州。這城裡的百姓,田地可都在城外,如果這站持續十日以上,這糧食怕是不夠的。”
顧清雙唇緊抿,寧文問道:“那城中藥材可夠?”
王東搖搖頭,“我們都月餘為出城過了,怎麼去採買啊,萬一遇上個疫病啥的,淮州怕是真的完了……”
城還未破,可是滿大街盡是驚恐奔走的百姓,丟棄的物件隨處可見,到處有哭喊爹孃的孩子。雪雖已經停了,可是刺骨的寒風依舊強勁,吹得人搖搖欲墜。顧清低頭迎著寒風走著,每踏出一步,心就越涼一點。
王東帶著顧清來到城門,有侍衛攔住他們,“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這位大哥,我們求見阮副將。”王東拱手道。
那人看了眼王東身上的軍裝,“阮副將正在城門上,祁軍來襲,他正指揮我軍抗衡,你們趕緊離開!”
王東沉著臉,還想說什麼,顧清拉過他,“算了,我們先離開吧。”
王東一臉迷茫,也沒說什麼,跟著顧清離開。回客棧的路上,顧清一直沉默不語,王東小心地用餘光瞥向顧清,最後小步移到寧文身邊,低聲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就這麼放棄了?”
寧文抬頭,“勉強是不行的,那人分明不會讓我們去見阮元。”
“哦。”
快到客棧的時候,紅玉匆匆跑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顧清問道。
紅玉喘著氣說道:“小姐,剛客棧的夥計都喊著肚子痛,臉色蠟黃,已經有人暈過去了,請來的大夫說是城裡的水源被人投了毒。”
顧清只覺得腦袋裡轟地炸開了,她拔腿便往客棧跑去。大夫還沒離開,顧清抓著他,問道:“大夫,你可知這是什麼毒?嚴重嗎?怎麼解?”
“老夫不是很清楚這是什麼毒,不過還可以控制,只是城裡現在藥材根本不夠,我怕……”老先生一臉的溝壑此時因皺眉更深了。
顧清眉頭緊皺,“藥材不是問題,我進城的時候帶了足夠的藥材。”
老先生就差老淚眾橫了,“老夫代淮州的百姓感謝姑娘的大恩大德。”
顧清也沒空去問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個姑娘。她跟著老先生一個個去看病人,詳細詢問症狀,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百姓,顧清眉頭皺得更緊了。紅玉一直跟在顧清身邊,顧清稍作休息間,對紅玉說道:“讓全城百姓停止飲用水源的水。”
紅玉一驚,“那他們喝什麼啊?”
“老天不是都在幫我們嗎?外面積雪夠厚,讓他們煮雪為水吧。”
紅玉點頭,轉身便跑開了。王東上前,“小姐,那我做什麼?”
“你去找幾個人,去水源邊看看,周圍的雪有沒有染上毒。另外,切斷水源,儘量不要讓有毒的水流到下游。”這一路由東向西,顧清大致瞭解了淮成的地裡構造。他們所處的正是上游,投毒的人直接將毒投在上游的河裡和井裡,下游的自然也會接著受害。
顧清斂目,收起藥箱起身,腦袋一陣昏眩,身子搖晃了下。老先生趕緊扶住她,“你沒事吧,還是休息下吧。”
顧清搖搖頭,“我沒事,老先生,我們去下一家吧。”
老先生再加上城裡的大夫使勁渾身解數照顧病人,累得兩手發軟兩腳發虛,都還照顧不過來。好在危難時刻,眾人一心,許多百姓自發前來幫忙熬藥發藥,分擔了許多負擔。
接連幾日,顧清都沒來得及打聽城外的戰況。顧清回到房間休息,睡得非常不踏實。被子薄,床又冷,四面都灌風。病人的哀鳴聲和家屬哭泣聲不斷傳進耳朵裡來,讓她覺得猶如身在地獄一般。雖然閉著眼睛,可是還是覺得眼冒金星,身子彷彿在一個虛無的黑暗空間裡不停旋轉。
好不容易稍微睡踏實一點了,紅玉推開門,顧清猛地驚醒。顧清只覺得頭疼欲裂,就像裡面有人拿著錘子不停的敲打,動作一劇烈,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紅玉關切道:“小姐,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顧清勉強一笑,“沒事。城裡的情況怎麼樣?”
“祁軍要好有意拖戰,每日總是會派騎兵前來叫陣,然後又迅速退去,這是在擾亂我軍的軍心啊。”紅玉沉著臉說道。
顧清嘆了口氣,“那阮副將怎麼指揮的?”
“提起阮副將就來氣,他完全沒有出兵抵抗的意思,就一直讓士兵們守城。士